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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电话收讯不良的样子。大概因为我用的是两代前的手机型号吧。
「你从哪边开始没听到?」
『我全都听到了。』
「这样啊。那我们差不多进入正题吧。」
毕竟人生有限,胡乱鬼扯淡之后必须比平常更争取时间才行。
月华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的?
『嗯,关于这点呀。』
然而她口气听起来莫名难以启齿的样子。
『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希望能当面跟你讲。』
我会在今天之内把自己的事情办完──月华如此表示。
原来如此,果然下次见面已经是确定事项的样子。
「哦哦,好。那时间地点要怎样?我预定等一下就会回去了。」
我认为自己本身在这座设施必须做的事情应该已经结束。昨天是一方面因为疲惫的关系才留下来休息一晚,但我打算今天就会打道回府。
『其实我这边基于某些理由可能暂时没办法接电话,所以会再找时间跟你联络。』
「你真忙啊。」
『毕竟我是月华小姐嘛。』
那两件事有啥因果关系啦?我们接著互道一声「再会」后,切断通话。
始终都在抬杠的电话结束之后,房间又恢复一片寂静。
在静悄悄的空间中,我脑中重新回想月华刚才说过的话。
「是跟丹尼有关的事情吗?还是……」
她所谓重要的事情,正常来想应该是前者吧。昨天我和月华道别后,自己一个人思考过关于丹尼的事情。
但真要讲起来,我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花那个时间才对。关于丹尼•布莱安特已经死亡的事情,在我心中早就告一段落了。然而这次由于和月华相遇,让我又开始了针对丹尼思考的每一天,并得知了新的事实。
丹尼•布莱安特曾经在这个北陆之地收容保护具有特殊背景的小孩子们,这很像是那个男人会做的事情。他肯定没有考量什么得失利弊,只是根据他自身的哲学在从事这样的活动吧。
「那我呢?」
独自一个人被留在那间公寓的我,也许对丹尼来说并不是需要特别保护的对象吧。就像在梦境里,无论我如何拚命伸手,丹尼依然头也不回地闯入了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
「那样就好了。」
丹尼和我才不是什么父子关系。我们绝非什么家人。
我这并不是在闹别扭,也不是在讽刺什么。
实际上,那就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这时,传来「叩叩」两声敲门的声音。
我出声回应后,格蕾特打开了房门。
「呃、那个、早餐,请问要不要跟大家一起吃呢?」
大概还难掩害臊,不过依然克服了昨天那件事的格蕾特对我露出腼腆的笑脸。
那行为彷佛是在邀请我进入大家的圈子……加入丹尼•布莱安特建立的家族之中。像这种时候,究竟该露出什么表情才正确?得不出答案的我,回应她一句「我马上过去」并点点头。
苦笑依旧是如此方便。
我就这么意外受邀参加了设施的早餐时间。像这样和其他人,尤其又是和一大群人围著桌子用餐,对我来说是好久没体验到的景象。
抱著些许困惑的我,将面包与浓汤一口一口放入嘴中。不久后,格蕾特坐到旁边来跟我聊起许多事情。话题大半都围绕著丹尼……然而在她回忆中的那个男人,跟我知道的丹尼有些不同。
据她说,丹尼每次到访这座设施都会带礼物来给小孩子们,或是面带笑容夸奖小孩子们的特技与个性,听起来简直有如一名真正的父亲。
「……喂,这差异会不会有点太大啦?」
我忍不住对如今已不在世上的那位自称师父这么抱怨。无论我怎么回想,都几乎想不到那男人有夸奖过我什么的记忆。更别说是礼物了,他可是个在人家生日三天前消失的男人啊。唉,真希望他最起码帮忙支付一下家里的电费呢。
──如此在内心嘀咕埋怨的我,现在用完早餐后正前往哲基尔的房间。对于我这个应该是外来的人物,他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讲的样子。
这么说来,昨天我和月华来到这座设施的时候,哲基尔一见到我们就说出「我想你们总有一天会到这里来」之类的话。那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抱著这样的疑惑,敲敲哲基尔房间的门。
「欢迎,请进。」
我打开房门,坐著轮椅的哲基尔便招待我进入房内。房间的格局看起来像一间办公室。哲基尔就在墙边的书架前,正把书拿到手上。
「其实我请你来是想拜托你帮忙推动这个书架。」
唉,看来我是被当成便利帮手叫到这里来的。不是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吗?但毕竟有一宿一餐之恩,我只好在内心叹著气,走向书架。
「左边或右边,要推到哪边呢?」
我代替哲基尔站到书架前。但是这架上摆有几百册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