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也没有──只是……」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讲出口。
不过在考虑之后,我依然觉得必须说出来才行:
「丹尼•布莱安特或许是在调查你们密佐耶夫联邦所持有的《虚空历录(Akashic records)》相关的事情──这样的猜测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
然后艾丝朵尔会不会是误以为那个调查结果就记录在那个USB随身碟里呢?至少可以确定那内容绝对不是什么具备特殊才华或能力的小孩名单──所谓「秘密」的真正内容不可能只是那种程度的东西。那想必只是克萝内为了欺骗少年K而撒的谎而已吧。
相对地,唯独《虚空历录(Akashic records)》是绝对不可以泄漏到外部的世界秘密。所以政府的人才会那样拚命,甚至委托身为《调律者》的我做这次的调查吧?──我向艾丝朵尔丢出了这样的疑问。
『对于《虚空历录》相关的提问,艾丝朵尔并不具备回答的权利。』
我一时之间还以为是什么合成语音。
不过那毫无疑问是艾丝朵尔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只是极为冰冷,充满无机质感,将自身放到第三者的立场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既不肯定也非否定,而是对问题本身不予受理。自己没有受理那种问题的权利──艾丝朵尔这么主张。
既然如此,剥夺她那项权利的究竟又是什么人物?这个问题肯定也无法被受理吧。
「那么这样如何?」
只要跟《虚空历录》本身没有扯上关系的问题应该就行了。
如此判断的我,接著向艾丝朵尔询问另一项我无论如何都想确认的事情:
「你当初没有把丹尼•布莱安特其实是前任《名侦探》的事实告诉我,是有什么意图吗?」
这点并不是听谁说的,只是我的直觉。但依然有几项根据。
首先,艾丝朵尔之所以将本来没有这种使命的我和风靡派去搜索丹尼,除了因为他掌握有《虚空历录》等级的绝对禁忌情报以外,想不到其他理由。但我不认为一介间谍能够办到那种事情。要说到有可能接触《虚空历录》的人物,果然还是《调律者》等级的存在吧。
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把丹尼•布莱安特假设为过去的《名侦探》,在很多事情上就能讲得通了。举例来说,像是肯定并非凑巧来到日本的布鲁诺先生会答应我请求的真正理由,会不会是过去的《名侦探》曾经交代过他什么事情?还有最后将丹尼•布莱安特留下的保险柜打开的那把钥匙──那是托付给《发明家》让代代的《名侦探》继承的东西。这件事实同样可以成为佐证。
然后我就任《名侦探》是大约一年前的事情。那么假如在我之前有其他人担任过《名侦探》,究竟是谁?把同样是在一年前身故的私家侦探猜想为前一任,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吧。
『恐怕你此刻在想的内容就是真相不会错。』
艾丝朵尔忽然恢复原本的声音,言外之意承认了丹尼•布莱安特的真实身分。
接著,她又向我说明当初隐瞒丹尼是前任《名侦探》的理由:
『我只是想说,如果让你知道在自己之前担任《名侦探》的人有可能是殉职离开,你或许会感到不舒服。』
原来如此,还真是巧妙的理由。
「这样呀,感谢你的好意。」
我向对方说出自己根本没在想的谢意。口是心非是我的拿手把戏。
「不过你不需要担心那种事,因为我不会死的。」
或许也可以说我不会畏惧死亡。
但总觉得那样听起来会给人一种徒有无谋之勇的印象,所以我还是只告诉她「我不会死」。
然后为了达成这个目标──
「我今后预定会找个同伴。」
至于那个同伴究竟是谁就不用说了。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被卷入我这样任性的计画。至少现在……不是那种时候。
他也需要一段时间。因此我会慢慢等待。假如那个时机直到最后都没有到来,其实也无所谓。这是我的故事,是我自己开始的冒险活动。因此将他卷进来终究不是我的本意。
然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今已故的那位侦探是带著明确的意志让我和少年K相遇的。
丹尼•布莱安特很清楚,万一自己抱著《虚空历录(Akashic records)》的秘密身亡的时候,《联邦政府》绝对不会放过这件事。然后政府肯定会为了回收他留下的秘密,派遣《调律者》──而且他还推理出负责这项任务的,很有可能是接替自己就任《名侦探》的人物。届时新任的《名侦探》应该会跟自己在日本时最关照过的君冢君彦接触才对。
丹尼•布莱安特如此安排让身为新任《名侦探》的我与少年K相遇,究竟抱著什么打算?这点只要假设他当时有看出少年K具备的某项资质,自然就能得出答案。也就是说,丹尼•布莱安特比任何人都早一步看穿了少年K拥有的某项特殊素质──亦即少年本身评为《容易被卷入麻烦的体质》的《特异点(Singularity)》资质──并且将少年K放在自己身边保护。然后相隔一年,又将那份使命交付到身为继任者的我手上。
丹尼•布莱安特无法像《巫女》那样预视未来,也不像《情报屋》那般尽知世事,想必也不具备如《吸血鬼》的武力。然而那位《名侦探》拥有甚至能够猜测到自己的死亡,并且推理出接下来世界上各种可能性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