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我使用自白剂之类的吧?」
「我只是觉得一直用笔谈对话也太麻烦而已。况且假如我真的要干,才不会用那么轻松的手段。」
「……意思是说你会使用比破坏大脑更恐怖的攻击吗?」
少年K顿时表情僵硬,还把椅子往后拉开。
「我会破坏的是身为人的尊严。」
「简直不是警察该有的发言啊……」
反正我其实是个侦探,所以没问题。
「另外,这样一来你讲话也可以不用顾虑外界的人了。」
我现在必须做的事情是证明少年K的清白,进而从他口中问出丹尼•布莱安特的下落。就构造上来讲非常单纯。
然而唯一要担心的问题,就是少年K实际上是否真的清白。以状况证据来讲,他甚至可以说是最有力的嫌疑候补。但是我总不能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扭曲事实。
例如捏造证据使状况变得对自己有利,或是主张心神丧失使少年K获判无罪等等,这些方法都是不行的。我要做的必须是彻底证实他的清白。话虽如此,但不能心急。我最近才刚学到一个教训,在建立假说的时候若先预设结论乃愚蠢至极的行为。因此我压抑自己急躁的心情,开口说道:
「首先,要不要再稍微互相认识一下?」
对于我这项提议,少年浅笑一声回问:「又是你的交涉伎俩吗?」
「既然都已经被你看穿了,我没必要再做那种事情啦。这只是我的做事原则:如果要向人问话,就必须在某种程度上也把自己的情报提供出来才行。」
当然,我实际上并没有那样的原则。说到底,我根本连警察都不是。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获得对方的信任。
「你在莫名其妙的部分那么正经八百啊。」
少年意外坦率地呢喃一声「知道了」接受我的提议。
于是我接著简单扼要向他描述起自己出生成长的环境、立志成为警察的理由以及过去曾经参与调查过什么样的事件。当然,那内容几乎都是骗人的,但如果百分之百都是捏造反而容易让人起疑。
因此我在其中混入了几项事实。例如关于自己过去负责调查的事件中,包含了我身为侦探实际解决过的案子。另外在讲述过程中,我告诉了少年丹尼•布莱安特有某项窃盗嫌疑的事情。这是为了对我在追查他的行动赋予一个理由。而实际上我也听风靡讲过丹尼•布莱安特有可能干过那类的轻犯罪。
「原来如此。唉呀,我想那家伙会被警察盯上的理由根本数不清吧。」
结果少年K露出苦笑,开始描述起此刻不在场的丹尼•布莱安特是个怎么样的人。据说那个人有一天忽然现身,自称是少年K的亲戚并认养了他,然而平常又不会特别照顾少年,成天出门不在家。偶尔回来的时候总是服装破破烂烂,但本人却都不以为意地开怀大笑。而且经常会做类似义贼的行动,也因此容易跟人结怨。由于那样的丹尼•布莱安特,害自己日子过得很辛苦──少年K连同一些具体事迹向我说明了这些事情。
「总之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并非无时无刻都跟那家伙在一起。」
现在也是个别行动中──少年如此说道。
「然后在那样个别行动的时候,你被卷入了这次的事件?」
「对,我因为某些理由前往那家钱庄,结果就偶然被卷入事件了。」
少年说著,摆出夸张的动作哀叹自己的不幸。假如他说的是真话,就必须为他尽快解决这桩案件才行。于是我将对话拉回正题:
「那么我再问你一次。虽然你只说因为某些理由,但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到那种地方去的?」
我想现在既然双方利害一致,他应该会把真的事情告诉我,于是再度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认为那应该不是像你这种年纪的人会去的场所吧?」
「就是因为我这种年纪却一个人生活,所以才需要钱啊。」
可是我没想到居然会是那么恐怖的地方──少年这么解释。
虽然他刚才说过丹尼•布莱安特并不会很积极照顾他的生活,但难道连经济上都没有予以援助吗?
「假设姑且相信你所说的。那么你到那间钱庄借钱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我到那里的时候,那个黑道大哥已经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了。」
「原来如此。不过一般人肯定不会相信你这种说法吧。」
少年似乎终究要主张自己是清白的样子。
而我现在这样与他面对面交谈后,同样也不太觉得他会是杀人犯。举例来说像他眨眼的次数、视线的动作或是呼吸深浅等等,即便没有用上测谎机还是可以知道一部分的事情。
不过真正让我在意的并不是他有没有在撒谎这种事,而是我总觉得少年K的眼睛好像一直注视著远方。那模样简直就像在说,他的战场不在这里。
「那么你当时握在手上的刀子呢?」
即便如此,我和他的目的应该还是相符的。因此我试著从对话中摸索证实他清白的证据。
「那东西一开始掉在地板上,而我想说那搞不好是凶器,而不自觉捡起来看的时候,就被你们撞见了。」
「那还真是不巧呢。」
这就是少年K所谓容易被卷入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