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很幸运的是,这房间里没有装监视摄影机。」
「枪声还是会被听到喔。」
「我有装灭音器,没问题。」
「把公家配发的枪枝擅自改造已经是大问题了吧?」
结果对方依旧眼神很不爽地用力把身体靠到沙发背上。
这位言行举止怎么看都难以想像是个警察的女性──名叫加濑风靡。
她表面上的身分的确是日本的女性警察没错,不过她同时拥有另一个台面下的身分是活跃于世界各地的《暗杀者》。加濑风靡和我同样是《调律者》之一。
她身为《暗杀者》的工作主要是按照《联邦政府》的指令暗杀目标,而曾经就是那个目标的我,以前经历过一段被她到处追杀的日子。
我个人是觉得彼此已经可以把过去那些恩怨都忘得一乾二净,身为相同立场的存在今后应该能够携手合作、友善相处的。然而风靡似乎至今依然对我心怀鬼胎的样子。
「到头来你不但逃离我手中,如今甚至也成为了《调律者》之一。上头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满的情绪接著又指向另一个目标。本来下令暗杀我的政府人员,后来却又态度一转把我纳入旗下──这点似乎让风靡感到难以接受,态度气愤地点燃一根雪茄。
「我倒想反过来问你是怎么让心境上达成妥协的?你现在可是被曾经盯上自己性命的家伙们肆意使唤喔?」
原来如此。的确啦,如果只把那部分断章取义来看,或许会感觉我是个非常好骗、好利用的女人。不过……
「把我曾经像那样被政府盯上性命的事实也纳入思考,其实让我对于自己一直苦思的某项问题建立了一项很重大的假说。」
听到我这么说,风靡似乎为了推测这段发言的意图而目不转睛地注视我。
「当初被你们盯上性命的时候,我正以个人身分在追查《原初之种(席德)》。这对于世界来说应该也是正义的行为才对,可是身为正义象徵的你们却要杀掉我,让我感到非常难以理解。」
(插图011)
我是说最初啦──如此补充说道后,我喝了一口红茶滋润喉咙。
「但仔细思考后,我便推测出是否自己存活下去可能反而会对《原初之种》形成利益──对,我是让《原初之种》继续存活的容器。所以你们才会在我真的成为容器之前试图把我杀掉。」
我的记忆中欠缺了几个月份的内容。那恐怕是我与《原初之种》一起在某座可能是那群人建造的设施中生活过的记忆。然而被风靡他们盯上性命之后,我才第一次注意到自己是被当成《原初之种》的容器受到培育的可能性。
「因此我其实反而很感谢你们。多亏你们差点把我抹消,让我推理出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然后《联邦政府》试图透过杀害我,间接导致《原初之种》枯死……可是我却意外地一次又一次从《暗杀者》手中逃脱,因此他们才决定乾脆让我加入《调律者》的行列,赋予我讨伐《原初之种》的使命。这样归纳就能知道,他们的想法其实并不矛盾。
「还真是成熟的思考方式。」
风靡一脸无趣地从口中吐出白烟。
那么接下来跟她讲讲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吧。
「只不过有件事让我感到在意。」
我这么一说,风靡就把视线转过来。
「上头的人因为知道我是《原初之种(席德)》的容器,所以对你下达暗杀指令。那么他们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件事实的呢?」
举例来说,可能是藉由据说能够预言各种世界威胁的巫女的《圣典》。但我听过那东西应该即便是政府人员也无法轻易阅览才对。
而且上次艾丝朵尔的态度看起来似乎不晓得我和《原初之种》究竟有什么恩怨的样子,那会不会只是演技?或者单纯是她也还没有被什么人告知真相而已?
「你难不成想叫我去调查那些事情?」
今天来找我是为了这个目的吗──风靡说著,明显露出一脸嫌麻烦的表情。
「不,至少我很清楚现在并不是去执著那种问题的时候。」
我的大目标终究是打倒《原初之种》。
而说到近期的工作就是……
「──丹尼•布莱安特。」
听到我说出这个名字,风靡一瞬间停下动作,接著在菸灰缸中揉熄雪茄。
「你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吗?」
即使我认为没有必要特地确认这点,但还是如此询问。
据说一年前突然在日本失踪的《联邦政府》前专属间谍。
我不认为在日本当警察而且又是《调律者》的风靡会不晓得这号人物。
「你也被迫接下了这桩麻烦事呀。」
风靡说著,深深叹一口气。
「也就是说,你之前也一样?」
「是没错,但我跟他们讲我很忙,所以中途把案子扔回去了。」
「……原来如此,结果那案子现在就落到我手上。」
看来这个人就是害我必须千里迢迢到日本出差的远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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