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这样的规则在战斗中想必会成为巨大的心理压力。虽然我的企图被抓包了,但我依然可以反过来利用这点。
「你这种程度的攻击,我从一开始就连被削到一公厘的打算都没有。」
然而就在下个瞬间,我忽然感受到背后有人。当我发现那就是希耶丝塔的时候,她已经再度举脚踢起我的右臂,把我手中的枪踹飞到远处。
「……呜!才刚嚣张完右手就废了……」
我立刻从怀中拔出短刀握在左手,正面朝向希耶丝塔。
「也就是说,那把刀上同样涂了麻醉药吗?」
接著飞到我眼前的,是希耶丝塔握在手中的一支原子笔。我用短刀把它挡开,但希耶丝塔强劲的回旋踢这次击中了我的腹部。
「……!……吁。」
呼吸停止的同时,我的身体依循物理法则在柏油路上滚动。不用说,全身上下当然都痛得要命。然而我依然用死缠烂打的精神盖过痛觉,把手伸向刚才掉到地上的手枪──
「好,现在你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不,比我早一瞬间举枪完成的希耶丝塔用声音让我停下了动作。我缓缓抬起头,看见希耶丝塔握在左手的枪正用枪口指著我。
「现在我只要扣下扳机你就死了,但我没有那么做。我想你应该不是连这代表什么意义都无法明白的笨蛋吧?」
希耶丝塔慢慢眯起她的碧眸。就像我以四年前那场劫机事件为蓝本开始了这场大吵架一样,希耶丝塔也有如重现当时她制伏蝙蝠的那一幕要我认输。
「……你明明有事没事就骂我笨蛋,到最后却讲那种话。」
不过希耶丝塔说得没错。如果不想痛,如果不想受致命伤,我应该现在就识相投降。然而看著用左手举枪瞄准我的希耶丝塔,我脑中顿时闪过以前和她之间的对话。
那是平凡生活中的一幕日常情景。一如往常缺钱的我们,在异国的廉价公寓中围著餐桌吃饭。对于跟大多数日本人一样用右手拿筷子夹菜的希耶丝塔,这天我不经意问道:
『希耶丝塔,原来你不是左撇子啊?』
听到我这句事到如今才提出的疑问,希耶丝塔当场感到奇怪地歪头。她会疑惑也是当然的,毕竟她一直都是这样吃饭,在战场上也都用右手握枪。但我之所以会误以为她是左撇子,是因为她总是用左手带著我游历世界。
──出发旅行吧。希耶丝塔每次都会这么说,并且向我伸出左手,脸上浮现一亿分的笑容。因此我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你这家伙,是笨蛋吗?』
希耶丝塔一如往常地骂我。
『我拿枪的手是右手呀。』
『要这样举例应该讲拿筷子的手吧?』
我们如此互开玩笑后,希耶丝塔却不知为何满面微笑地说道:
『所以今后我也永远只会向你伸出左手。』
希耶丝塔这样的个人哲学,我听得似懂非懂。如果真要说明,那肯定会沦落为陈腐的东西。但只要将答案深藏心底,我今后也能继续对她伸出的左手伸出自己的手回应。因此我那天并没有要求希耶丝塔进一步说明。
然而此刻唯一明白的是,希耶丝塔用她本来应该伸向我的左手握著枪站在战场上。若借用她讲的话──我并不是连这代表什么意义都无法明白的笨蛋。
「……是啊,你说得对。是我输了。」
被希耶丝塔用枪口瞄准,跪在地上的我很没出息地认输了。
──不过……
「所以最后可以听我说一件事吗?」
在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全向交叉路口中央。
我为了表明自己没有抵抗的意思,举起双手缓缓站起来。
「你要乞求饶命?」
「不要对已经认输的人还想夺命啊。」
我看见希耶丝塔依然眼神吓人的模样,不禁叹了一口气。
「不是那样。我只是想说我好像还没回答你的疑问……为什么我要出面阻止你?」
那是这场战斗开打之前,希耶丝塔问过我的话。为什么我不让迟早会变成怪物的她寻死?为什么要追著她到天涯海角,继续跟她扯上关系?对于这个疑问,浮现我脑中的答案实在太过于理所当然。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没有开口告诉希耶丝塔。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之间一直都是这样。总是互相不把最重要的事情告诉对方,却以为彼此心灵相通,结果老是不自觉间出现分歧。相信「羁绊」这种根本看不见的东西……不,那确实是把我们两人联系起来没错,但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过于仰赖那东西。
我们之间肯定存在羁绊,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将它化为言语互相确认。因为我们总是认为没有那种必要,认为只要在枪战中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就能传达那份想法。
「心意能够超越言语表达──这样讲确实很好听啦。」
我毫不畏惧朝向自己的枪口,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希耶丝塔。
「!你做什……」
希耶丝塔大概无法明白我的意图,左手变得更用力握枪。
「我只是想要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有些事情不靠话语讲出来是无法传达的。」
明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