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总觉得应该还有更多人才对。在遥远的过去,我确实曾经有过几位称作伙伴的对象。但不知为何记忆有如蒙上一层浓雾,彷佛被谁盖上了盖子般……明明确实存在才对,现在的我却想不起她们的长相与名字。
「……所以我才会变得对你这么啰嗦吗?」
就因为我失去了那些记忆,而想要让助手取而代之成为我的伙伴吗……
「说到底,什么朋友或是伙伴的,根本不晓得要怎么定义啊。」
助手大概没听见我的自言自语,接著又说出这样一句有如自以为万能的中学生会讲的发言。虽然说,如果是正常状况下,他这个年纪确实应该在中学念书就是了。
「在某些状况下会比起自己更尊重对方……不,希望尊重对方。那样的关系就叫朋友,就叫伙伴不是吗?」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基准,但我觉得有时候也要尝试将那样无形的东西化为言语。
「既然这样讲,果然我和你之间也是那样的关系啰?」
他这句出乎预料的发言,让我伸向茶杯的手顿时停住。
「……就像今天,我因为无法跟夏露配合步调而差点被子弹击中的时候,你就挺身保护了我。那换言之,就是你对于我的事情……呃、该怎么说……」
助手莫名露出彷佛各种复杂感情交错的表情,看向我包扎著绷带的左肩。这种程度的伤,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地说。
「我会保护你是因为契约呀。」
这是大约一年前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会保护助手。我就是以此为条件将他带上这趟旅程的。因此当助手遇上危险的时候,挺身保护他是我理所当然的工作……
「话虽这么讲,但今天你的表情也看起来莫名慌张啊。」
然而不知为何,助手却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实般注视著我。
「这么说来,当我真的遇上危机的时候,你好像经常会抓狂的样子。」
「──呜!」
区区助手竟然这么嚣张。我只是、只是──
「唉……」
鼓不起劲反驳的我,深深叹了一口气代替回应。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守护委托人的利益,只要能做到这点我就满足了。
「话说真是稀奇,你今天怎么没点咖啡呢?」
我忽然对这点感到在意……或者应该说我想要改变话题而如此询问。助手多半都会点热咖啡来喝,可是今天却跟我一样喝著红茶。
「我只是今天心血来潮想喝红茶而已。」
「──这样呀。」
就这样,我们坐在露天座喝著同样的红茶,眺望著同样的夕阳。
◇这就是我的「活著」
「希耶丝塔,我们不会让你完成最后的工作。」
在一路接连至远方的高架铁路上,助手如此说著并把枪口举向我。接著其他三人也跟随他将我包围起来。四个人各自站在对角线上的阵形,简直就像在主张绝不让我逃走一样。
「……你们这些家伙,是笨蛋吗?」
就算你们做这种事情,实现了你们的心愿,随之而来的结局也只有我被《种》侵蚀而堕落为怪物的未来。没有任何手段能够阻止它发生呀。
「让自己从世界上消失──这就是我能做到的最后一份工作。为什么你们不能明白?」
这是我最后的工作,但它其实本来早该完成了。也就是一年前,以我的死为代价封印了海拉的那件事。然后将我的遗志托付给助手、渚、唯与夏露……并且透过诺契丝,让他们从自身的问题与诅咒中获得解脱。在这些目标达成的时候,我的工作就应该已经完成了。
可是助手和渚却颠覆了我那样计画好的结局。这使得世界出现各种混乱,导致渚成为了扭曲下的牺牲。即便如此,本来在我最后的工作中应该已经封印的海拉,还是打倒《原初之种》,让巫女编撰的《圣典》……让这一段故事以新的形式落幕。
因此现在我还在舞台上的这个状况终究只是延长战。不,是画蛇添足,是本来没有必要描述的终章……但既然我还站在战场上,手中还握著这把枪……
「我绝不会让工作半途而废。即使赌上自己的性命,我也要完成身为名侦探的责任。」
好几发枪声响起。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战开始了。
「──枪弹的速度,我从四年前就已经看腻了。」
即便是从四面飞来的弹丸,只要以分毫单位的层级掌握枪口角度,人还是能够超越枪的速度。我甩开那几发最终射向虚空与砂砾的子弹,随著风一同急驰。
敌人有四名,然而全都已经负伤。只要一一对付就不会有问题。至于第一个目标,虽然很抱歉──
「斋川唯,你的《左眼》太麻烦了。」
「……!」
那眼睛的动态视力已经达到常人无法抵达的等级,在战场上可说是比任何火力的重武装都来得有用。因此我为了首先削弱那份战力,冲向露出惊讶表情的唯。
当然我没有要杀死她的意思,也没有伤害那碧蓝眼睛的打算。我现在举起的这把滑膛枪是助手带来的东西,换言之里面装的应该是麻醉弹……不,他搞不好有设想到被我抢走的状况,因此也可能只有第一发是麻醉弹。我首先只能尝试了。就让子弹只削到唯短短几公厘,假如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