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家》以及出席这场会议的所有成员。在一群《调律者》围绕之中,身为区区一般民众的我光是开口发言都会显得不自量力。在守护世界的英雄们视线聚集下,我究竟还能说什么话?
「简洁来讲就是那个意思没错。」
佛列兹代表所有人如此回答,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不是用他在表面世界身为政治家的那张脸,而是以控制著地下世界的《革命家》身分对我说道:
「根据正史,《名侦探》应该会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牺牲性命。」
侦探应该要死才对──他代表著世界的守护者们如此判断。
听到这句话,我的内心意外地一片平静。什么《调律者》的规则,什么《圣典》记载的剧本,什么我是不是《特异点》,这些事情全都无关紧要。重要的只有一点。我该说的话早就决定下来了。
「这样啊。希耶丝塔不应该复活──你们是认真这么想吗?既然如此,你们最好现在立刻辞掉这份工作。」
因为你们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这样的家伙们哪有资格守护世界?
「失去希耶丝塔,是对于全人类、全世界、全宇宙的损失啊。」
自从那天在距离地表一万公尺的高空上认识侦探之后,我一直以来都被她们伸手相救。然而从今后起──要反过来。我究竟是不是所谓的什么《特异点》,那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对我来说世界如何都不重要。我唯一不能退让妥协的是……
希耶丝塔也好,夏凪渚也好。
我不会让侦探死去。
「…………」
室内陷入一片沉默,安静得只听得到我自己心脏的声音。七名《调律者》中,有人瞪著我,有人露出深感兴趣的微笑,也有人漠不关心地望著虚空。就这样,如永恒般漫长的寂静持续了几十秒后……
「……以上,是小弟个人的见解啦。剩下就请各位大人们判断了。」
「你这家伙,是笨蛋吗?」
我耐不住沉默而缩著身体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结果希耶丝塔不出所料地对我翻起了白眼。接著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
「不过──谢谢你。」
她脸上露出好像有点伤脑筋的表情,然而闭起的双唇却浮现微笑。
「好啦,既然都让助手努力到这程度了,我也必须讲些什么话才行。」
希耶丝塔说著,代替我从座位上站起来。
「当然,关于这次的事情我已经做好负起责任的准备了。」
她转头环顾房内的每一张脸,始终冷静沉著地接著表示:
「自即刻起,我要辞去《调律者》的身分,并且正式指定夏凪渚为下一任的《名侦探》。」
◆侦探,惨败
联邦会议结束后,我和希耶丝塔为了稍微吃点轻量的晚餐,来到住宿饭店附近的一间自助餐厅。在装潢时尚的店内,我们一边吃著义大利面与英式松饼,一边继续刚才会议的延长战。
「是说,希耶丝塔,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对用叉子把义大利面卷得很漂亮的希耶丝塔如此问道。
「你说要辞掉《名侦探》是认真的吗?」
大约一小时前,她在联邦会议中宣告自己要退下《名侦探》的位子,并指定夏凪渚为继任者。然而其他《调律者》们(除了米亚以外)听到她这么表示后,反应却都很冷淡。
「哦哦,你在说那件事?我以为你要讲《特异点》的事呢。」
希耶丝塔还是老样子,一脸若无其事地用餐巾擦拭嘴角。
「关于那点要说我完全不在意也是骗人的……但现在有比它更优先的问题。」
「哦?我本来还猜想你会生气抗议说『那么重要的事情一开始就给我说明清楚』之类的。」
从这口气听起来,她果然也从以前就知道我是那样的存在。但至少现在对我来说,那个情报所具备的意义相较上并没有那么重要。
「假设我真的是什么对世界会形成某种影响的存在好了,那种设定也不会对我的行动造成任何改变。」
反正我本来就是背负著这个《容易被卷入麻烦的倒楣体质》活到现在,就算事到如今为它再附加上什么别的意义,我的思考和生活方式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我要做的事情、想实现的愿望,始终只有一个。
「……这样呀。呵呵,你真的成长了呢。」
希耶丝塔自己一个人理解明白后,又再度吃起餐点。
「然后呢?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忽然说要辞掉《名侦探》的工作啊。」
虽然讲得好像一副感动收场的样子,但藉此把重要问题含糊带过就是希耶丝塔的拿手把戏。
「我身为《名侦探》的使命终究是歼灭《SPES》。既然现在已经达成目标,我辞掉《名侦探》的工作应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你不是说自己与生俱来就是当侦探的体质吗?」
我注视著手中的玻璃杯,这么询问希耶丝塔。
杯中水面映出我自己扭曲的表情。
「没错。所以说既然现在已经打倒仇敌,我就要恢复成普通的《侦探》了。仅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