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在研究所收集到的资讯一样了。
席德入侵动物及人类体内,研究其肉体构造。接著他不断收集样本,学会了拟态为那些生物的技能。这项技术,也促成日后让人类器官觉醒的《种》此一发明……他透过苗木插枝的要领制造出复制人,并率领其他追求《种》之力量而聚集的人类,结成了《SPES》这个组织。
尽管席德为了克服太阳这个弱点而需要以人类身体为容器,但《原初之种》会把人体的养分吸收殆尽,导致容器迅速枯竭。为此,他必须培养出能适应《种》的人类容器,便以孤儿院为名义开设了那座实验设施。夏凪、希耶丝塔,和爱莉西亚则是他最后挑中的对象。
「没错,降落到这颗行星,至此已超过五十年了。我本来以为,终于可以满足自己的生存本能。」
席德将视线从我们身上挪开,露出遥望远方的神情喃喃说道。
「然而,不知为何,我原本确认过的未来并没有发生。就在我眼前,两个容器同时丧失了。」
那是希耶丝塔安排的计策。她跟米亚一同设下陷阱骗了席德。
「那么现在,换我也问问你们吧。」
敌人的瞳孔再度对准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不惜一切阻止我的目的?你们有什么正当理由可以妨碍我满足生存本能?对于人类这个种族,我并不打算消灭。那些无法成为我容器的家伙们,只要在不妨碍我的范围内都可以继续生存。这样子双方要共存应该不成问题才对。可是明知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拚死跟我争斗?」
席德并没有非战斗不可的欲望,甚至还想跟我们透过对话寻求妥协。然而不如说,这对我们倒是个天赐良机。即便对手负伤,我方又有人数上的优势,但对于这号过去让《调律者》感到非常棘手的存在───我们就算拚命战斗也没有获胜的把握。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并没有举起武器,而是直接对席德答道。
「我们不会杀你,也不会攻击你。对你的生存本能也没有否定的意思,而且只要是你存活必需的事,在可能的范围内也愿意协助你。不过───」
我一瞬间回头,看了后面的她们一眼,接著又重新转向席德说。
「不过,只有斋川唯不能交给你。我们不会牺牲任何一名同伴。」
不论是希耶丝塔、夏凪、夏洛特,或者其他人───都不可能给你充当容器。牺牲某人而让另一人活下去───唯独这种做法我是绝对无法认可的。没错,我对那位如今已故的名侦探也想这么说。
「啊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席德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我跟你们这些人类之间,为何会产生如此致命性的分歧,现在我终于懂了。」
「……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不知为何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接下来那家伙要说的话,可能会让双方之间的谈判彻底破裂,我的第六感是这么警告我的。然而,事到如今,早就无法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了。席德毫无半点同情心地这么告知我们。
「你们这些人类,很早以前就从生态系的顶端坠落了,但你们却无视这点,拒绝成为更高等存在的垫脚石,这么做是违反自然之理的。」
举例来说吧,就跟我们人类会吃其他动物求生存一样,席德想把人类当容器也是为了满足他的生存本能。此乃自然界的新规则,席德想主张的就是这点。
「你们人类吃牛、猪、鸡时会心怀罪恶感吗?对那些动物的每一个个体会产生特别的想法吗?就跟你们一样,我把你们人类的身体当容器使用,也不会涌现一丝一毫的情绪。」
「……!」
夏露狠狠瞪著对方,按在剑鞘上的手也更用力了。
「所以说你对成为自己垫脚石的对象没有任何感激之意?不论那个人是谁,是什么样的存在,你一点也不在意?」
「你们人类会区分牛或猪的长相吗?」
席德双眼瞪得大大的,一边发出刺耳的骨头摩擦声,一边让脑袋大幅歪斜。
「……啊啊,是吗?」
至此,我终于搞懂了。
席德目前交谈的对象,并不是君冢君彦或夏洛特•有坂•安德森这样的单一个体。就跟人类无法区分在自己脚下蠢动的蚂蚁长相一样,席德顶多也只是把我们视为「人类」这个大框架底下的一分子。
又例如说,在一年前的伦敦,身为《人造人Clone》的变色龙,始终找不到逃出来的夏凪。双方即便曾在《SPES》里共事了很长一段时间,过了一年后,变色龙在邮轮上重新见到夏凪,也没有察觉出她的身分。这两件事也是基于相同的道理。
那是由于变色龙的生父───席德,平常本就理所当然地不把人类视为单一个体之故。他顶多只会判断眼前这个对象,充当自己的容器是否能合格罢了。
「终于理解了吗,人类。」
席德说话的同时眼也不眨一下,将我们四人看作一体。
「这不是善恶与否的问题,而是极其自然的归纳逻辑。」
对这位真要说起来,根本没在看我们任何人的席德,我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说我们还是要抵抗呢?」
「人类也不会对家畜寄予同情。」
是啊,没错。我无法否定他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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