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预告一样,蝙蝠的右耳伸出了《触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蝙蝠反仰著上半身发出咆哮。
这恐怕是《种》失控了───以前我跟变色龙在邮轮上战斗时,也看过类似的情形。
除了满身是伤外,肉体还被席德充当暂时的容器,再加上曾碰触到大量的席德血液,上述种种原因,造成蝙蝠的身体已经从内部被《种》侵蚀殆尽。
「我现在,就来结束你的痛苦。」
我望著这样的蝙蝠,朝他那边迈出脚步。
「君冢。」
这时,夏凪好像很担心地望著我。
什么嘛,放心吧。
更何况,这件事非得由我来做不可。
这并非偶然。
但命运这个词汇也不适合我跟这家伙的关系。
所以,没错,这一定只是───单纯的恩怨罢了。
「跟你交手这算是第二次了吧,蝙蝠。」
这时我用枪口,对准这位相隔四年的仇敌。
◆亚伯特•科尔曼
等下,想必会是一场激战吧。
我一开始举起枪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蝙蝠,你……」
然而,蝙蝠的状态已经完全无法战斗了。他少了一条手臂,不时摔倒、身体根本无法保持平衡……从耳朵伸出的《触手》也只能有气无力地甩动。就连动作不如夏露那么灵敏的我都能不太辛苦地避开。
不如说战况已经呈一面倒,连我在攻击时都有点踌躇,考虑著是不是应该直接赏他致命一击会比较好的程度。已经丧失自我,仅能无力挣扎的往日仇敌,表现得就像前阵子被史卡雷特所复活的《不死者》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这场充满迷惘的战斗终于也迎来结尾的一刻。
蝙蝠翻著白眼,一边鬼吼鬼叫,一边从两耳伸出了失控的《触手》。自席德之《种》发芽的那玩意显得异常巨大,其锐利的尖端对准了我。恐怕是他把所有剩余的力量都集中在上头吧。既然如此,只要消灭这个就结束了───我将子弹射入逼近的《触手》当中。
「……嘎,啊。」
伴随著四散飞溅的体液,《触手》也被打飞了。蝙蝠发出短促的惨叫,当场跪倒在地。这想必是因为体内的《种》已遭破坏了吧。
「原谅我,蝙蝠。」
我直接把枪口对准瘫软在地的蝙蝠脑袋。
时隔四年再度对上的往日仇敌。
这么说来,四年前的那天,就是以蝙蝠发动的劫机事件为契机,我才展开这趟非日常的旅程。因此假如把跟希耶丝塔的邂逅称为命运,那跟这家伙的遭遇要说是某种业力想必也不为过。
不过,这一切也要在今天画上句点了。
用我的手,亲自结束这一切。
离扣下扳机,只剩手指头底下那几百公克的阻力───
「……哈哈,真讽刺啊。」
「……!」
就在这时,蝙蝠缓缓扬起脸。是因为《种》被破坏才恢复自我的吗,只见他再度用理应失去视力的双眸仰望我,脸庞浮现淡淡的微笑。
「蝙蝠!现在,马上帮你治疗……」
「喂喂,刚刚才要杀死我的人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
反正已经没救了吧───蝙蝠对自己浴血的身躯投以一瞥,再度露出嘲讽的笑。此外,大概是曾被席德当作容器的代价吧,他全身上下都冒出了类似裂痕的东西。
「真是的,我本来想在那座废弃工厂帅气地死去,结果现在模样竟然这么难看。」
如此自嘲的蝙蝠,在我的搀扶下靠到了大桥的栏杆旁。
「唔,你现在先别急著说话。」
「哈哈,我已经快死了,就让我说个过瘾吧。」
瘫坐在地上的蝙蝠咧嘴露出空虚的笑容,就连这种时候他也不忘开玩笑。
「说起来,思绪已经不太清楚了。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话非说不可。」
蝙蝠这么说道,身体也从裂痕出现的地方开始分解崩落。
「啊啊,死前至少让我抽口菸吧……看来好像没办法了。」
蝙蝠用颤抖的指尖,扔掉被血弄湿的香菸。大概是战斗中被鲜血浸泡过吧,那些香菸已经点不著了。
「如果你不排斥这个的话。」
就在这时,突然有两根纤细的手指为蝙蝠递上香菸。
那是夏洛特•有坂•安德森───刚才包括她在内的其余三人,都在远处观望我跟蝙蝠的战斗,但不知什么时候夏露已经靠过来了。
「这个香菸,其实本来是那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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