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你也是不良品种吗?」
下一瞬间,即便是失明的我也能清楚感受到,某种像瘴气的东西从席德的方向喷发出来。看来应该是有无数的《触手》正扑向我吧。
「那么,只好由我这个父亲做疏苗了。」
紧接著那锐利的触手尖端,像鞭子一样朝我挥来───不过。
「该被刈除的是你,席德。」
只听见液体喷出的声响,想必是有把锐利的刀刃一举斩断了《触手》吧。
「夏露小姐……!」
跟同伴会合后,斋川唯显得安心多了。
「真抱歉,我这边也受到敌袭所以来迟了。」
那位金发少女这么解释,并甩了一下剑,把上头附著的席德体液清掉。
「但与此同时,我也把所有残党收拾了。」
原来如此,看来她把打伤我耳朵的男子也收拾掉了。此外她在这个时机登场,更是如我所愿。
「能麻烦你吗?」
「……那本来就是我来这里的任务。」
啊啊,她这么善解人意真是太好了。我虽然讨厌那个女刑警,但她却培养出这么一位优秀的特务。
「……唔!夏露小姐,你做什么!」
被同伴抱起的斋川唯发出困惑的喊叫。
「抱歉,唯,之后随便你怎么揍我都没关系。」
说完,身为救兵的少女就把斋川唯抱起来,转身背对我。
「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完成使命。」
她拋下的确很像是特务会说的这句台词后,就径自离去了。
这时在我的耳边,还依稀听到那位年幼少女的哭泣声。
「这就是你这家伙期望的发展吗?」
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焦的声响,但其实刚好相反,这是席德《触手》再生时所发出的动静。
「若是那样,那就是你失策了。让那位容器少女在临死之际逃走,只会大幅提升她体内萌芽种子的生存本能,让她变得更适合成为我的容器。」
是啊,或许没错吧。前阵子,斋川唯在巨蛋演唱会遭受袭击的事件,也只是用来单纯吓唬她罢了。故意让她陷入有生命危机的情境,就可提高生存本能,并增强容器的坚固程度。只不过这些事,现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哈哈,要让我说几遍啊。我留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亲手杀了你。」
这时,我从右耳伸出触手并以尖端对准席德。
「是吗,看来你体内的《种》还没完全死去啊。」
没错,即便我的肉体快死了,我还剩下这个。儿子把父亲杀死,不觉得是一种相当有意思的情节吗?
……哈哈,真不赖。到了最后的最后,终于变得有趣起来。既然如此,像电影要落幕一样,我过个男主角的瘾、扮演正义使者也算是乐事一桩吧。
「依循自然之理,让你断气。」
席德伸出的无数锐利《触手》朝我逼近。
而对于眼前这场最后之战,我脱口送上一言。
「哈哈!要死的人是你!」
不过,原来如此啊。
看来只要当过一次反派,就很难轻易抹去那种气质。
◇那就是最后残余的生存本能
双方的《触手》开始缠斗,互相以尖端瞄准对手的左胸、咽喉,以及头部。四散飞溅的体液,血腥味弥漫。我的《触手》跟席德是同样种类的,光看这点战况应该不会差太多,但席德毕竟是所有《人造人》的生父Original,所以拥有变色龙那类复制体所具备的全部特殊器官和能力。
在如此压倒性的怪物面前,即便我拥有二十年来持续精进的蝙蝠耳,但本来只是一介普通人类的我,究竟可以撑几分……不对,是几十秒钟呢。
「没用的,你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席德缺乏情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但这并非双方的物理距离很远,恐怕是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吧。膝盖跪地的我,试图用手撑起自己,但我这时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右手了。
「……哈哈,真是苦战啊。」
我的右手承受席德《触手》的斩击,从肩膀处被切断了。感受著这股一直在淌血的温热触感,我勉强在原地站起来。
「……可是我也砍了你的右耳喔。」
我扔下用《触手》切下的席德一只耳朵。当然,我很清楚他不久后就能再生。不过我还是有必要,剥夺他这种跟我一模一样、且堪称最为棘手的能力。
「你为什么坚持战斗?」
席德这时淡淡地问道。我眼睛看不见,腹部被打了个洞,现在又像这样被斩断一只手,但即便如此我还拚命站著的理由,他似乎打心底无法理解。
……不,真要说起来,席德本来就不存在「心」这类的东西,那家伙,只不过是从宇宙飞来的《种》罢了,就算有对话也不会有任何结论。
「这种复仇心,才是让我活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