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以为在相亲吗?
看吧,连那个海拉都一脸无言的表情。
「────可是,那是我的真心话。」
但夏凪并没有退缩,只是恢复严肃的表情凝视镜子。
「我想知道的是,好比你喜欢的红茶风味,或是你听不听流行歌曲,还有你会不会花很长的时间泡澡等等。我想知道的是你上述的那些面向。」
因此────夏凪边说边朝镜子踏出一步。
「请告诉我,关于你的故事。」
她对另一个自己,这么恳求道。
……是啊,没错,夏凪就是这样的人。
这就是她的热情。跟作战策略什么的毫不相干。
她只是纯粹地想要跟另一个自己对话罢了。
「……无聊。」
结果,海拉却以这种咕哝声立刻否定夏凪的热情。
「况且关于我的事,主人本身应该最清楚才对。」
「那是什么意思?」
夏凪困惑似地偏著头。
「毕竟,诞生出我的人就是主人自己啊。因此与其问我,不如去追溯自己的记忆比较快。」
追溯记忆────对喔,就算夏凪也看过一年前的那段影片,她依然尚未将人生十八年的所有记忆找回来。在此之前,她有许多记忆跟情绪都委由海拉这另一个人格代劳。
「不过,这对目前的夏凪来说是强人所难……」
「既然如此。」
我的话被海拉打断了。
「你们都拜托到这种地步了,我就稍微帮点小忙吧。试著把我……以及主人的记忆都一起找回来。」
这时,海拉的红眼发出光芒。
「那么,就听我代为传述吧────关于主人自己的故事。」
◆另一个该被传述的过去
早晨,每次一睁开眼我都会想著「这张床会不会太硬了?」这件事。
「腰好痛……」
我一边伸懒腰一边听全身关节发出悲鸣。
这种待遇对一个还在发育期的小孩来说不太合理吧?虽说我不能否认内心有这种质疑,但实际上我却无法抱怨。像这样有人愿意照顾自己就应该心存感激了。
「得先量一下体温才行。」
我开始每天例行公事地起床后量体温,将温度计塞入睡衣中……这时,插入自己右手的点滴针头自然而然映入眼帘。尽管是一如往常的光景,但目睹自己被针插入依然不是件舒服的事。
「三十七点二度。」
体温几乎跟平常一样。记录在纸上后,我再度钻进硬邦邦的床铺等待早餐时间。这样的生活,从我出生以来已经持续十二年了。
我一生下来就有心脏疾病,只能乖乖待在病房度日。我不能去外头跟朋友玩,会来访问我的也只有巡房的医师而已。
甚至,我连父母亲都没有,听说是我一生下来就把我拋弃了。也就是说,我举目无亲加上不治之症,跟如今那种催泪连续剧会采用的不幸女主角设定很像。此外,我所处的设施,收容的都是跟我一样被双亲舍弃的小孩,而我正在里面的病房。
「……唉,真可怜。」
我同情著自己。为什么非得要遭遇这种事不可呢。
「啊啊────可不可以有某位白马王子来接我走啊。」
然后把我带离这张硬邦邦的床到遥远的国度去……这样的妄想感觉也太丢脸了吧。
「可以接受不是白马王子的我重新来到你面前吗────渚。」
突然,有个声音呼唤我的名字。我朝那个方向看去……结果,窗上映照出一个人影。附带一提,这个房间是在建筑物的三楼。真是的,每次都要这么大费周章,我发出苦笑。
「为什么无视我啊。」
随后,那个人影从窗外插入一个谜样的道具,撬开锁后进入房间。看来我不能再装作没发现了。
「有什么事吗────希耶丝塔。」
我故意对那位闯入者翻起白眼。
「明明难得有朋友来找你玩,你还是那么冷淡呢。」
这时她────希耶丝塔,驾轻就熟地从病房角落搬来一张圆凳,坐到我的床边。我刚才虽说会来拜访我的只有医生,但其实是我忘了,最近我才交到了一些损友。
首先其中一人,就是希耶丝塔。
银白色的秀发与碧青的瞳孔,就纯日本血统的我看来,真是无比羡慕的外貌。
「哎呀,你的脸好像脏了?」
是说,我发现希耶丝塔的脸颊上沾了好像被熏黑的脏污,本来她的肌肤应该是雪白到不输给她的发色才对。
「啊啊,因为刚好制作炸弹失败了才会弄脏。」
「不要说得好像在捏泥巴球一样。」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