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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该怎么说,并不是这个的回礼喔。」
我指著左眼的眼罩表示。
话虽如此,但毕竟这枚戒指就跟玩具差不多,所以我也不期待她会有多大的回应就是了,结果──
「──我很开心。」
爱莉西亚闭起双眼,将那枚戒指紧握在胸前。
「……爱莉西亚?」
她娇小的身躯,看起来似乎正发出微弱的颤抖。
「我还是第一次从别人那里收到礼物。」
「爱莉西亚,难不成,你的记忆?」
但爱莉西亚却摇摇头。
「只不过,我有那种感觉。想必……丧失记忆前的我,就是个坏孩子吧。」
说到这,爱莉西亚露出苦笑。
并不是环境问题,而是自己不乖。这辈子活到现在连一次礼物都没收过,爱莉西亚在自己的身上寻求理由。
听到这样的自嘲,我忍不住把手伸向爱莉西亚的头……结果却在几公分前停了下来。
我并没有那么做的资格,但至少我还能用平常那种玩笑话蒙混过去。
「说得好像你现在就不是坏孩子似的。」
「唔,嘎啊!?我是个超级乖的孩子吧!既活泼又可爱又听话又惹人怜爱!」
「这笑话不错。」
「不准笑!」
爱莉西亚用双手朝我猛烈捶打,但我并没有防御而是用胸膛直接承受。
自称十七岁,外表看起来十三岁,精神年龄只有七岁。
对这位不可思议的名侦探,我怀抱某个想法,于是便凝望著她。
「……吶。」
她那毫无伤害力的攻击突然停住了,只听见一个微弱稚嫩的说话声从我胸膛前传来。
「帮我戴上,戒指。」
声音的主人仰望我,用莫名甜美的语调央求道。
「我戴?」
「君冢戴。」
「戴在你的手指上?」
「戴在我的手指上。」
……这种发展是我完全没预想到的。正当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用力搔著头时,爱莉西亚已经把戒指放到了我空著的那只手上,还站在我的正面伸出手背。
「为什么是左手。」
「戴错手指人家可是会生气的。」
骗人的吧,怎么搞得有点像是在求婚啊。
「……反正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假装一下。」
没办法了,我只好单膝跪地,握住爱莉西亚纤细的左手。
「请接著念婚礼誓言。」
「怎么你这家伙又变成牧师了。」
「呼呼。」
真是的,这种情况可不是随便露出可爱的笑容就能蒙混过关的啊。
我乾咳两、三次,清了清喉咙,才说出什么婚礼誓言。
「呃,誓言是怎么说来著?从此时此刻,直到未来永恒?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暂时就先这样吧。」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这种事,认真去想就输了。
「总觉得──你一点也不正经。」
「吵死了,不要得寸进尺。」
就这样我把戒指套进爱莉西亚的无名指,也恰好是在这个时候。
「之前我说得太过分了。」
一个非常、非常熟悉的说话声似乎传入耳际。我朝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果然是那位我极为眼熟的少女──她正低头看向地面急促地说著一长串话。
「嗯,当然我直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更不觉得我的理念可以被轻易折服。不过,正如我有我认定的正义般,你也有你个人的意见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所谓以搭档的身分一起工作,那个,有时候磨合彼此的理念也是不可或缺的……所以也就是说,我单方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可能是不对的吧。我用了似乎不符合你期待的说话方式,可能算是我有点失言了吧。不对,这么说来你自己还不是有需要反省的地方……啊,不,我并不是来找你翻旧帐的……」
这位少女显露出跟某人相似的丑态,最后才终于下定决心般抬起头看向前方。然而这时映入她眼帘的光景,如今也不必再赘述了。
最后,跨越了以为要持续到永恒的漫长沉默后,她才咧嘴这么笑道。
「祝你们幸福。」
我这时才晓得有种笑容是可以杀人的。
「君冢,谢谢你到此为止的陪伴。」
「啊──果然我要死了吗?」
◆我对你,一点,都不瞭解
「喂──希耶丝塔,你有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