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我耳朵没聋。」
一阵风吹过,稍稍驱散了烟雾。
伫立在那的,是自豪的雪白肌肤被煤灰弄脏,还怵目惊心流著血的希耶丝塔。
「你才是大笨蛋。」
我冲了过去,想也不想就抱住那娇小的身躯。
「为什么要这么莽撞……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逃走。」
希耶丝塔恐怕打从一开始就设定了让我单独逃跑的计画吧。更何况那架机体本来就是单人驾驶,逃脱装置也仅限一人使用。当我坐上那个驾驶座的当下,她应该就已经做好这个打算了。
「……不,那顶多只算逼不得已的手段罢了,毕竟我自己也不想死在这里啊。不过,假使我们之中只有一人能活下去,那我会──」
「开什么玩笑!」
我出自丹田响亮的怒吼声,吓得希耶丝塔瞪大了碧蓝的双眸。
这样正好,顺便连耳朵都打开一点给我听仔细了。
「不要随便就说这种好像自己有了觉悟的话。听好啰,三年前,在那架客机里,在一万公尺的高空上,是你主动找上我的。既然如此……你就该照顾我到最后一刻才对。拜托啊,如果少了你,很抱歉我没有自信能从《SPES》的魔掌下逃脱……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啊!明白的话,就要负起责任保护我直到最后一刻!」
身体好热。
是因为旁边有火柱冒起吗?
还是自己全力嘶吼的缘故?
不,那是因为我用了「为了保护我,你不可以死」这种全世界最逊的生气方式。我的呼吸紊乱,全身喷出的汗水完全无法止息。
「……我这辈子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发脾气呢。」
希耶丝塔愕然地仰望著我。
「原来你也会像这样勃然大怒啊,该怎么说──」
「吓到了?」
「很好笑。」
「哪里好笑了。」
就说了别笑啊。
「呼呼。」
正如先前所言,希耶丝塔露出笑容。
「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啊──是吗?」
「喂,别断章取义啊。」
「看来我又被热烈求婚了说。」
「谁跟你求婚了!」
「嗯,等你十八岁了再重新找我谈吧。」
「就说了──!唉,算了……」
「呼呼。」
她明明有总是爱面无表情装酷的习性,却偏偏在这时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脸。
这个名侦探,还真是……
「我发誓。」
希耶丝塔倏地扬起视线。
「我,是不会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死去的──绝对不会。」
谢谢你,对我发脾气。
希耶丝塔这么说著,砰──用额头靠著我的胸膛。
就在这时。
「──唔!好痛──!」
有什么东西掠过我的左眼。我的视野变得一片赤红……是血流入眼睛吗?怎么了,好像有什么飞了过来……!
「助手!」
希耶丝塔似乎很担心地瞪大双眼。真是的,这种表情根本不适合你啊。
「我没事啦,比起那个……」
我用手指示意希耶丝塔转向前方,在那边出现的是──
「哈啊……哈啊,还没、还没完。我还不能、死……不能在这种地方……」
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另一头,那家伙身缠著黑烟,自地狱展开进攻。
「海拉……」
拖著比希耶丝塔更凄惨不堪的身躯,只握著一把赤红佩剑的海拉,再度在我们的面前现身。
「原来你还活著啊。」
希耶丝塔彷佛为了保护我,向前踏出一步。
「当……然,在这里,死去……并不是我的,命运。」
她手中已经没有《圣典》,大概是在爆炸中被烧毁了吧。然而即便如此,海拉依旧像是遵守过去约定好的承诺般,打开右手上那看不见的《圣典》。
「最后胜利的人,是我。如果不这样,那父亲大人把这个交给我的意义……!」
到了这时,海拉才首度显露出类似真正情感的部分。
「是吗?所以你是──」
结果希耶丝塔似乎很惊讶地瞪大她那对碧眼。
「希耶丝塔?」
喂,你到底察觉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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