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X的性别、国籍、年龄等等,但唯独自己对X开始感到在意的时期非常肯定。
「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从濒死之际捡回一条命──不,应该说有人送我一条命。」
她刻意修正说法,其中想必有很大的意义。
因某件事濒临性命危机的夏凪,并非单纯地捡回一条命。那也意味著──
「在教室里让你听过的心跳声,那个,并不是属于我的。」
「──是心脏移植吗?」
夏凪微微点头。
「我好像从小就有心脏的疾病了。只能一边等待移植的机会,一边不断重复住院出院的生活……因此,我也没法正常上学。」
「是吗?难怪我对你毫无印象。」
「对呀,像我这么可爱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让人一眼略过呢。」
「抱歉,其实我从昨天就被一块好大的耳屎堵住,所以根本听不清楚……喂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不要捏我的小指,不要再扭了,会断掉!」
「是你先打断话题的吧。」
「这是什么鬼话啊!」
别再继续扮演嗜虐狂的人设了,真是有够贪心。
无视叹气的我,夏凪继续说道。
「然后到了一年前,终于等到了合适的捐赠者,我便立刻接受心脏移植手术。也是从那时候起,X的存在就不时从我的脑中闪现。」
「那么夏凪,你已经寻找X一年了吗?」
「没有。因为在移植心脏后我得静养一段时间,完全无法离开病床更不可能采取行动。幸好,这阵子我终于能正常上学了,然后我又读到你……君冢的新闻报导。」
原来如此,啊。我总算能大致搞清事情的时间轴跟前因后果了。看来,这个问题搞不好能出乎意料地迅速解决。
「记忆转移。」
听到我冒出的这个词,夏凪不解地微微歪著脑袋。
看样子,她脑中只能理解到这个词的读音而已。
既然如此,我换个说法她会比较好理解。
「夏凪在寻找的X真实身分──就是这颗心脏原本主人想见的人物。」
「……少说蠢话了。」
「假使你认为不可能,那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对我提起心脏移植的话题。」
我的追问使夏凪陷入沉默。
「你刚才说,你是在一年前开始感觉到X的身影,而我问你『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你就提及关于器官移植使自己得救的话题。这也就是说,X的存在与心脏移植有关联这点,是你本人也承认的,难道不是吗?」
「……君冢,你这个人好恶劣。」
夏凪半眯著眼瞪我,看来那就是正确答案了。
「记忆转移这种现象,虽然还无法获得科学实证,但已经有许多起患者现身说法的案例。一九八八年,一名叫克莱尔•西尔维亚的犹太人女性在美国接受器官移植手术,几天后她的饮食习惯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本讨厌的青椒突然爱吃了,而以前因为身为芭蕾舞者必须避免的速食,现在也变成她的最爱。之后,去询问器官捐赠者的家人,才知道这跟那位捐赠者男性的喜好完全一致。」
「这些事,只是巧合吧?」
「不光只是那样。克莱尔还梦见了器官捐赠者的名字,实际去向捐赠者的家人确认,果然一个字也不差。其他还有好几个类似的案例……你想继续听吗?」
「……君冢,你这个人真的好恶劣。」
不管你怎么看待我,只要你接受这个理论就行。
「所以,事情是这样啰?并不是我想见这个X,而是这颗心脏想见X?」
「是啊,恐怕就是那样了。因此这位X的真正身分,就是捐赠者生前的家人、恋人、朋友……其中之一吧。」
「是吗……」
夏凪将手轻轻按在左胸上,微微咬著嘴唇。
「好吧,反正你已经接受了。这么一来问题就解决了啊。」
也算是帮忙帮到底了,至少应该请我喝这杯咖啡当报酬吧。
这么一想,我就搁著帐单不管径自站起身──然而。
「嘎?你想去哪?」
夏凪那带刺的眼眸瞄准了我。
「这时候你要是说想闪人的话我会加倍杀死你。」
「你这种原创的恐吓台词也太可怕了。」
我被她的杀气所震慑,只能哭哭啼啼地返回座位。
「我以为讨论已经结束了啊?」
「你看一个女孩子摀著胸口,还满脸忧愁地咬著嘴唇,为什么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啊。」
「不,我以为你只是沉浸在故事结尾的感伤中啊。」
「你一点都没有身为人类的同理心嘛。」
身为人类的同理心?那种玩意,早在一年前我就扔到不知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