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他不可?」
原来如此,刚才那只是她讽刺我的独特方式。
「连本人都无法估量的能力,还得交给其他人来评断那不是太奇怪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最懂自己的事啰?这种反应就叫傲慢。」
夏凪交叉双臂彷佛抱住自己的胸部般,同时用鼻子「哼」了一声。
「主观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了,客观的事实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说的不对吗?」夏凪语毕,再度扯起我的领带拉向她那边。
濡湿的嘴唇近在咫尺,她的吐息既甘美又温热。
那对红宝石般的赤红眼眸,目光笔直地贯穿了我的眉心。
「你所做过的事都是既定事实。因此该如何评价那些功劳,如何以那些结果形容你这个人的身分,都是我们这些旁人的自由不是吗?」
如此率直而妄自尊大的眼神,总觉得跟如今已不在的某人非常相似。
「……你说你想找人。」
继续保持这样的距离真是受够了。
我用手推开夏凪的肩膀,变成彼此面对面站立的姿势。
「是没错啊……」
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不,为了自尊这里必须先说清楚,我可没有对夏凪的说词产生任何特殊的想法,也不是被她辩倒了。
只不过,那个身影蓦然闪过眼前,让我完全没法抗拒。
真是的,看来我过去被调教得很听话啊。
「这份侦探的工作,你愿意接受了?」
顿时,夏凪脸上浮现惊异之色。从这种反应看起来,她还挺孩子气的,简直就像个喜怒不定的小女孩。
「不,我可当不了侦探。但是──」
「但是?」
「如果你同意,当侦探助手我还可以。」
我这么说道,夏凪则露出「这是搞什么鬼」的无奈苦笑。
真抱歉啊,从四年前开始,那就是我的角色了。
「所以说?你究竟想找谁?」
如果只是要寻人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吧,相对于用力伸懒腰的我,夏凪则一本正经地表示。
「这个嘛,我也不是非常确定。我只是想拜托你,找出我正在寻找的人是谁。」
原来如此,的确,对于刚才才说过「主观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的她,这样的烦恼老实说再恰当不过了。
◆吶,这颗心脏,是谁给的?
「所以,该怎么说?意思就是,夏凪你『最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某个人,但却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这就是你想表达的吗?」
在那段对话之后,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两人顺道进入一间咖啡厅,我一边啜饮咖啡一边重新跟夏凪讨论她的委托内容。
「没错。我确定自己非得跟对方见一面说说话不可……不过,我却无法确定那个人是谁。不管是年龄、性别,或是住在哪里,简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这个真好喝。」
夏凪露出淡淡一笑并将马克杯凑近嘴边。光是摄取咖啡因这种行为就美如画还真叫人羡慕。
至于我嘛,以前曾被搭档形容「你的长相太过无趣只要过个两天没见面就会忘记」,都不知道被说过几次了。
「……干么?为什么死盯著我……?」
或许是终于察觉到我的视线了,夏凪轻轻拉了一下椅子。只见她一边偷瞄我,一边用指尖玩著短裙的下襬。
「……你很想被人盯著看吗?」
「……!」
我的脑袋冷不防被某种类似摺扇的玩意狠狠敲了一下。
「……真不讲理耶。」
「唔,谁叫君冢从刚才就一直出现奇怪的误解……是说『不讲理』这三个字是你的口头禅吗?」
「不讲理的存在就出现在眼前,我不这么说还能怎么办。」
托她的福,我久违了一年才终于解禁。其实我也不想使用这个词汇啊。
「那么,言归正传吧。」
我先啜饮一口咖啡才继续说道。
「夏凪想寻找的那位身分不明人物──姑且先以X来称之──你对这位X有没有任何一点线索呢?」
「嗯,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这位X如此执著,不过,似乎是从某一刻起,我就突然很想跟X见面。」
明明连对方是谁都搞不清楚。
夏凪这么说完,凝望著窗外。
「那种感觉,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你有记忆以来,或者升上高中,还是……」
「一年前。」
这句话的口气倒是极为果断。
夏凪虽然表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