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能做什么呢?”
“你在逗我吗?”
“我不知道。说到底,阿光或者凶手为什么要制造这么复杂的状况呢?这又能带来什么样的收益呢?总之,就是让网川同学像烟雾一样消失的必然性。”
阿光不让监控摄像头看到自己的身影,是为了带走网川?结果被樋口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
“问题不仅如此,椎名被脱光衣服这件事也让我很在意。”
樋口看着我。即使距离如此之远也能看出来,潜藏着邪恶的好奇心的气场。
“阿光想做什么呢?”
“为了隐瞒罪行用我的校服擦血,是这样吧?”
“可是,杜鹃花的花丛凹得太厉害了,最后还是没能隐藏血迹,而且擦过血的校服还留在那里,根本达不到隐藏的目的。”
“作业进行到一半时,超时了,于是就慌不择路地跑了……”
“从事先调查到潜入再到行凶,都给人留下了非常冷静的印象,为什么唯独在这一点上要慌张呢?对椎名和田丸同学这种非常规的人,明明也冷静地处理了。”
“那是想让我感冒,让我为难吗?”
在自暴自弃地说完后樋口沉默了片刻,然后隔着电话笑了出来。
“嗯,我觉得有这种超乎常理的想法正好。如果真的想隐藏痕迹的话,让目击者椎名消失也是可以选择的。”
消失……杀。没有现实感的话语,沉重的话语。
“啊,是时候了。我先离开一下。你在那里待着,我先挂了。”
通话还没等我回答就被挂断了,樋口也消失了。时间已经过了五点二十分。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天空的铅色越来越深,阴影越来越浓。
结果,剩下的只有迟钝又不明白的我。独处时又会被无力感折磨。精神上出了问题吗,试着自我解析。不过,应该没事。因为我感情稀薄。感觉糟糕只是因为想否定自己的薄情。原地回旋的思考不会得出任何结论。
我回到楼梯间,靠在墙上,低头看着露天球场。校舍里只有B栋的一部分,也就是教师办公室及其周边有灯光……但是,B栋四楼的走廊亮起了灯。三楼、二楼依次都亮起了灯。透过B栋的窗户,我看到樋口正在走廊上奔跑。终于明白了意图。事件发生的时间正好是这个时候。樋口想把校舍的灯打开,把社团楼改成与案发当天相同的条件,连天气都和事发当天一样,是个阴天——要是先告诉我就能分头行动了。
在B栋之后,体育馆的灯光亮了起来。过了几十秒,露天球场的照明灯也被开启,正下方——社团楼一楼也透出灯光。社团楼也按照二楼、三楼的顺序亮起了灯。接着,传来略显疲惫的脚步声,楼梯间的门打开了。
“老师他们应该会出来,你躲在楼梯间的阴影里,从下面看不见靠公园那一侧。”
满头大汗的樋口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缩回头跑下了楼梯。
过了三分钟后樋口再次出现在B栋屋顶上,瘫坐了大约一分钟后拿起了摄像机。与此同时,手机来电。
“快点拍。”
我明白了樋口的意图,就像事发当天时的网川那样,站在应急栏杆上俯瞰公园。
原本昏暗的脚下,被B栋照进来的淡淡光线照亮了。
“什么感觉?”
我问樋口。
“阴影的对比很强烈,多亏了灯光,楼梯间的阴影也可以平行地看到。也就是说,在黑暗中无法做任何事情。被目击的风险可以认为和白天没有太大区别。如果有人加害网川同学,现阶段自然可以推测其是从社团楼的东侧或北侧接近的。”
这些推测的矛头都指向阿光。我也是在社团楼的东侧被袭击的。光打开灯就能知道这么多——
“要是你说要开灯,我也会帮你的。”
“如果被老师发现了,你会找什么借口?事件的当事人本来应该在家静养的。”
“又是谁把当事人拖到学校的?”
“因为那是必须的,本来造成当事人来学校的源头就是椎名吧?我只是利用那个机会而已。不过,我不需要帮忙开灯,你别误会。”
樋口的行动,是没有遗漏的,我条件反射般地叹了口气。
露天球场附近传来男人的声音。“是谁?”这样的词语随风飘来。可能是职员们注意到了突然亮起的灯光吧。
“把平台上的路障放回原处,椎名在我打来电话之前躲起来。”
手机又单方面挂断了。
我按照樋口说的,把清除过的木板重新摆放好,在楼梯间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下面传来了声音。樋口的声音和男人的声音。我悄悄往楼下看。樋口站在螺旋状楼梯的二楼和三楼中间的平台上,不知在和谁说话。好像是从主楼来的。
“……是校内拍摄。”
樋口爽朗的声音响起。
“这种时候不做也没关系吧?”
男职员的声音既困惑又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这种时候,就无法在不被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拍摄。无人的学校,您不觉得是非常有魅力的题材吗?”
“嗯,我知道你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