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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
“认为网川同学的坠楼是自杀,对吧?”
樋口又抢先一步。我老实地点了点头。
“割腕和篮球部的人际关系。网川是个十七岁的女孩,成年人会认为那个年龄段的人内心脆弱,容易动摇。警察也判断她有充分的自杀动机。”
单独的自杀和单独的盗窃案。这样搜查才会变得简单清楚吧。
我想不出能推翻或否定网川自杀的材料。
“可是,网川同学现在已经消失了。这个事实无法改变。警察对此又该怎么解释呢?而且……”
樋口停了下来,微微低着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似的抿着嘴。自信满满的表情微微扭曲了。
“现在的网川同学不可能选择自杀。我敢断言,网川同学不是自杀,警察的判断错了。”
樋口的声音充满了不像樋口的情感。
“樋口,什么意思……有什么证据吗?”
展开了合理的解释和逻辑,然后又全部推翻吗?
“没有物证。但有些事情不需要这么死板。现在能说的只有两件事。网川同学的坠楼不是事故而是事件。消失是某人造成的事件。”
樋口生硬地说着,又调出另一段视频。
“所以,我认为调查阿光(暂定)的行动意义以及篮球部的内情是查明网川同学下落和如何消失的关键。自杀和盗窃的两件单独案件重叠在一起,警察只是做了对自己有利的解释。如果阿光(暂定)和网川同学的案子没有关系,那我就会证明。如果有第三者在起作用,那我也会揭露。”
第三者——
“你是说除了阿光以外还有谁在那里吗?”
“这个还不清楚,只是有可能。”
樋口说着,播放起调出的视频。
“虽然这并不合适……”
屏幕上是社团楼旁边的过道——红外线模式的影像。网川坠落的地方。好像是手持摄像机,镜头在自由移动。本以为是樋口昨天拍的,但我出现在镜头里,倒在过道、被矢野搀扶。那是案发后的现场——
“这是什么!”
我伸手抓住樋口的肩膀。这是继“背德的死角”之后的第二次惊喜影像。
“三月三日事件发生后的现场。我从体操部采访回来的时候正好带着摄像机,就这么简单。我很抱歉私自拍了下来,但是听了椎名的说明,我判断应该记录现场,在警察来之前。”
记忆的片断。在渐渐逼近的警笛声中,樋口正拿着摄像机。这不是梦。樋口还是那个樋口。
“从现场得到的信息是解开网川同学消失之谜的第一步。”
我放开樋口的手说道:“算了。”
画面中的我躺在过道,疯狂喘息,靠在矢野的膝枕上。肩上是西装外套,矢野又披给我一件运动外套。我流着鼻血,瞪大着失焦的瞳孔,不堪入目。
身临其境的记忆直冲我的脾胃——我咬紧牙关,压了下去。
镜头移动。过道和被破坏的杜鹃花。网川坠落之地。
“有人坠落的痕迹,椎名说网川同学是掉下来的。”
正在讲解现场的樋口的声音。
“你看看过道。”
樋口指着屏幕。
很多黑色的污渍。是血迹。在杜鹃花变形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处。最大的血迹以分隔过道和绿化带的水泥砖一角为中心扩散开来。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受到了重击,造成了很大的撕裂伤吗?说不定还会骨折。我发现了——诡异之处。血迹上有擦拭过的痕迹。正好樋口报告说:“血迹上有试图擦拭的痕迹。”
紧接着,镜头摇了一下。过道旁边有一块很脏的白布,皱巴巴地掉在地上。布有领子之类的东西。
“发现沾满血迹的校服。”
旁边是长绳状的布。是歪斜的领带。
当沾在白色布料上的血迹出现在画面时,樋口按下了暂停。
“不是渗进去而是擦拭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个”
“有人想用那个把血擦干,但最后以半途而废的状态结束了。就是那种感觉。那个,是椎名的吧?”
我赤裸上身的理由——
“擦掉血迹的那个人可能没有合适的东西使用,只好用椎名的校服来擦。椎名上半身的伤应该是在剥下校服时留下的。”
“剥下”这个词让我再次感到恐惧。还有美耶在病房里流泪的意思。
“老师太慢了,你真的叫了吗,真由酱!”
矢野的声音响起。
“我去篮球部找了,但是麻生老师和坪谷老师都不在体育馆。”
“真是的,菜穂到底去哪儿了?”
不久后从远处传来坪谷的声音“祥子!在哪?”矢野应道“老师这边!”视频到此结束。
“警察估测流了500㏄左右。这也是毫无危机感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