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想要见小花,拜托。
她和姜饼一起被丢在车站月台上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小花现在是不是在哭?她过得好吗?
──或许很快就能看到小花了!好开心!
乾巴巴的泛黄书页散发著甜香味,书脊和书页相连的部分洒落了白色的粉末。我不停地擦著眼睛,读著模糊的文字……
『谢谢你,结。』
『我已经撑不下去了……』
皮皮对著声音哽在喉咙的我有气无力地道谢。
我死命挤出声音。
「不可以!」
我把画著辫子女孩的封面举到眼前,红著眼说:
「你真正希望的不是让我来读,而是让小花来读吧?我一定会把小花带来的!你再多等一下吧!」
◇◇◇
隔天,我把皮皮放进书包,很早就到了学校。
我先去自己的班级,把皮皮放在课桌里,之后跑到妻科同学的班级,在走廊上等她。
「咦?眼镜男?你是来找小花的吗?难道你喜欢上小花了?」
昨天在校门旁见到的妻科同学的朋友们调侃著我,但她们可能注意到我的表情既严肃又坚决,就说:
「那个,小花虽然有点凶,但她很照顾朋友,是一个很好的人。她绝对不会随便对人动粗的,她还一直为了没有向你道谢的事而耿耿于怀。」
此时肩上挂著书包的妻科同学神情紧张地走过来。
我全身绷紧,表情肃穆地盯著妻科同学。她一发现我在这里,立刻板起脸来。
妻科同学想要视若无睹地走过去,却被我一把拉住,她吃惊地转过头来,然后瞪著我说:
「干么?我已经说过我不知道什么书了。放开我。」
「办不到。」
我更用力地握紧她的手腕。
「皮皮就快要没时间了。她被丢在车站之后变成了车站的借阅书本,被很多人读过,变得破破烂烂的,封面和内页都褪色了,书脊的胶也开始脱落了,但她还是一直牵挂著『小花』,一直想要见到小花,她说小花很爱哭,她必须让小花展露笑容。所以在她最后的时间,她一定希望能再让小花读一次!」
皮皮不知道自从离开小花之后已经过了多少岁月。
但她感觉得出自己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才会那么焦急地呼救。
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再见小花一次。
「你又在幻想了吗?书又不会说话。是说你以为你是谁啊?」
妻科同学想甩开我的手,但我直勾勾地注视著她,回答道:
「我……是书本的朋友!」
正是如此。别人都听不到书的声音,只有我听得到。那样由衷恳求的声音我怎能装作没听到!我好想竭尽所能地帮助她!
妻科同学似乎被我的魄力震慑住了,她睁大眼睛,但又立刻皱起脸来。
「你很恶心耶。快放开我,不然……」
「不然你就要揍我吗?你想揍就揍吧,你觉得我恶心也无所谓,但我真的听得到皮皮的声音,所以我一直在找寻小花,想让她跟小花见面。皮皮还很开心地告诉过我,小花在国中考试和毕业旅行的时候都带她一起去,小花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妻科同学纤细的肩膀一次次地颤抖著,她一定想不通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吧。我也知道她不可能轻易地相信我,但我无论如何都要让她知道皮皮对小花的思念之情,皮皮是多么地想要见到小花。
她无法按捺地想要见到小花,为此不断地向经过的人们发出不可能被听见的恳求。
没错,那一天,皮皮的声音清晰地钻进我的耳中!
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的心愿。
所以我要当皮皮的朋友,我要把她的心情传达给妻科同学。
「妻科同学,你说你没有掉东西,你也不知道那本书,那你昨天为什么会在那个车站下车!为什么会一脸难过地坐在长椅上!」
「!」
妻科同学紧抿著嘴,像是在压抑胸中强烈的情绪,不让它爆发出来。
「那一站就是你在三年前……在国中一年级的时候把皮皮和姜饼一起丢下的车站!你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你才会在那个车站下车,不是吗!皮皮说过,小花在伤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只要读了她,心情就会变好。昨天你因为武川老师的事被人说了很多闲话,你因此想到了皮皮,才会跑去那个地方想著皮皮,对吧!失去了皮皮,你一定也很后悔吧!」
「才不是!」
妻科同学用力甩开了我的手。
她瞪著我,眼神中混杂了各种情绪,好像快要哭了,又好像在生气;彷佛感到心虚,又彷佛是厌恶。她嘴唇颤抖地说:
「那本书不是我遗失的,而是丢掉的!」
锐利的话语刺进了我的心。
我不禁痛得按住自己的胸口。
「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