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真贺口小姐,悠人先生不在那边!跟我来!”
我大声呼喊跑在前面的真贺口小姐。
玛利亚不断在呼救。
“在这里!悠人在这里!喂!悠人!悠人!”
她拼了命地呼救——悠人先生可能很危险!
“玛利亚!他在哪里!”
她扯开嗓子回应道——
“阿结!在井底!”
井底!
是那里吗!
后庭有一口盖着木盖子的石井。
我奔向那里,两只手把盖子揭开。
这口井水已枯竭,似乎无人使用,悠人先生瘫坐在井底。
他衣服被鲜血染红,一动不动,似乎失去了意识。
他死了吗?已经为时已晚了吗?
染有血迹的里尔克诗集也掉在一旁,一直在呼救。
“阿结!叫救护车!”
“真贺口小姐,快,救护车!”
真贺口小姐从围裙中拿出手机,联系救护车。罗贝托落到井里,扛起悠人先生。
“那本诗集也要拿上来,悠人先生很珍惜她!”
我贴着井边,指向玛利亚,于是罗贝托也把她捡了起来,从腰间夹进西裤,把她与悠人先生带了上来。
下一秒,真贺口小姐展开了急救。
留了那么多血,悠人先生还挺得住吗?
这时,我突然感受到一股刺痛的视线。
上面有人在看。
我往上一看,只见镜见子穿着华丽的和服站在窗边,俯瞰着我们。
她神情愉悦,面露微笑,就像故事里在高楼上观赏村民们转圈跳舞然后死去的夜长姬一样。
和服襟前,那枚蛋白石饰针闪着不祥的光;纤细的手腕,将花色的书抱在胸前。
夜长姬!
我不禁愕然,下一刻,与镜见子四目相交。
镜见子的笑容,变得更加艳丽,更加愉悦,然后她稍稍举起夜长姬,在我眼前摆弄。
救护车来了。
“阿结,带上我吧,拜托了!”
于是,我带上玛利亚,与真贺口小姐一起上了车。
救护车一边响着警笛声一边在路上飞驰,宅子渐渐离我们远去。
我十分后悔,我不应该把夜长姬放在起居室,就算有扩大中毒的风险,我也应该一直把她抱在怀里——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 ◇ ◇
悠人先生侧腹被刺得很深,昏迷不醒,生命垂危,一直在重症监护室中接受治疗。
真贺口小姐一直脸色发青,双手交握,牙关紧咬,垂头丧气,为自己的失职深深自责。
据玛利亚所说,把悠人先生扔进枯井的人是柿崎医生。
——柿崎医生看到悠人和镜见子亲密无间,心中嫉妒,于是看准时机,趁悠人一个人在庭院的时候,用自己携带的手术刀刺向了悠人。
——悠人是故意刺激他,让他对自己下手的。
——可是,镜见子故意敲窗户引开他的注意力,柿崎医生趁他看向窗户,就拿着麻醉喷雾和手术刀突然冲了出来。
——柿崎医生……看上去精神错乱,很不正常。
——柿崎医生刺伤悠人,然后把他扔进井里,镜见子在窗户旁,微笑着目睹了这一切。
玛利亚痛苦地讲述着,她的封面也被血染红,其中一角还有一道清晰的刀痕。
这道伤值得她骄傲。
玛利亚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悠人先生,多亏于此,手术刀略微避开了要害。
不过,悠人先生还是没有醒来。
“阿结,感谢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感谢你救了悠人。”
“你那么拼命地呼救,都是你的功劳呀。要不然,我们没办法马上找到他。”
小溪指的不是池塘,而是那口井。要是我没听见玛利亚的呼救,肯定会跑去池塘那里寻找。
“我们到底有没有赶上呢……希望最好是赶上了……”
“没事的,相信悠人先生吧。”
“也对,悠人他很坚强的。”
刺伤了悠人先生的柿崎医生,也已经丢掉了性命。
把真皮围巾缠在他脖子上,杀害了他的人,又是谁呢?
求婚者剩余一人。
剩余的那个人,是为了给辉夜姬献上龙首宝珠而乘船出海的大伴御行。
“大海被分开,少爷从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