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
「就,就算说有什么感觉……」
脑子理解了,但碍于心情无法出声。啊啊,自己到底对亲生姊姊都讲了些什么呀。事到如今被忽然涌上的羞耻心搞得有点想吐。
「不然,用拟声来形容如何? 倪呀? 噗揪? 啾波? 」
「那很明显某种玩意在进进出出的声音吧! 」
「就当作尝试,用一样方式来亲姐姐吧」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一瞬间想着干脆真的亲上去好了,但考量到遭到爆击的毫无疑问会是天马自己,因此作罢。这里是日本,一个与欧美诸国相隔甚远的岛国。在文化上,家人间并不会轻易亲吻对方。外人的话难度又更高了。
那个吻意味着什么即使是天马也能明白。其实,答案已经出来一半了。
但他拒绝接受答案。一昧思考该如何蒙混过关。心中暗自希望有谁能否定这个结果,但那种方便的神明并没有现身。
「那当然是最大程度的爱情表现啊!」
「咦?」
「刚才问题的答覆啦。正常来讲不就是因为喜欢才做的吗」
「…………」
面对纯粹现实的突袭,一个男人被干翻在地。真不该问的。那种事用不着问就知道了吧。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用来代替早饭,淋上热水就能迅速完成的即溶蛋花汤,天马却一点食欲也没有。
坐在对面的渚,看上去也没想安慰呆然趴在桌上的弟弟。
「以我来看,现在才搞这出的感觉强得不得了喔?」
她反而无奈地叹了口气,进一步在伤口上洒盐。辛苦做好的刨冰也全部融化,变成一碗加了水的威士忌。
「会像那样肆无忌惮释放爱爱立场的女孩子可不多喔」
「爱爱立场是啥啊……」
撇开命名风格不谈,天马心里很清楚她指的是什么。
那一天、那个时候、那个瞬间,一直都是如此。重新审视过去的话,丽良一直以来总是十分率直的表现出自己的心意。
「稍稍过头的肢体接触、让男人们误解的魔性,早就不是这种等级的玩意了呀。嘛,世上也是有无论对谁都能轻易张开腿的女人啦」
「椿木同学不是那种人」
「对吧? 既然如此,你应该已经明白她这些行为背后的意思了吧~」
估呜呜。天马现在能做的仅是咬紧牙关,活像个沙包。至今为止没发觉的你才是异常的。是没注意到的你不好等等,会被这样轮番指责也在所难免。但其实超很回一句『哪可能注意到啊』。
「啊,我丑话先说在前头。『那种可爱到爆的女生哪可能会主动接近我这样不起眼的男人嘛,哈哈哈~』就算有这种想法也给我吞回去。不然对丽良酱太失礼了。装出一副谦逊样的卑鄙混帐都给我拖去处死」
「拜托别再伤口上洒盐了」
「不不不,我可没想欺负你喔~。哈啊~真是青春呀……好羡慕。要是能回去我也想回去啊。回到那个充满闪耀美梦的青春时期!!」
「会有那种时代存在?」
渚的情绪变得有些不稳。是觉得静静说出口太难了吗,只见她将碗里的威士忌一口饮尽。让对录像电影没兴趣(注)的天马都不禁联想到黑道交杯的画面。
(注:Vシネ,推测为Vシネマ的简写,为东映于1989年开展的专供出租与贩售的电影系列,特点为不会在戏院上映)
「……意思苏泥觉得很豪笑吗!」
「等,那个,好闷……」
口齿不清的渚缓缓走到天马身旁。摆出一副典型的醉汉样揽住他的肩膀。正是血液中的酒精浓度忽然急遽上升的证据。这也是为什么不能一口气喝太多酒的原因,各位聪明人千万不能模仿喔。
「总之,现在你只要坦率点就行啦! 受欢迎的我很厉害对吧? 尽管摆出一副我很幸福~的傻脸犯花痴就行了! 不然岂不会没脸见浪漫之神嘛!」
「老姊你今年几岁?」
二十来岁的老姐时不时会散发出一种来自过去美好年代的氛围,虽然这一点都不重要。
——幸福,吗。
老实说,超级开心的呀。丽良是个连当事人的天马都觉得配自己太浪费的好女孩。明明应当感到幸福才对。讽刺的是,他也很清楚无法率直感到开心的理由为何。
「姆,姆,姆,姆呜~」
意味深长的咕哝声。渚宛如一位对着水晶球喃喃自语的占卜师,双手不停摆动,
「要让我猜猜你现在的想法吗?」
「请便」
「明明木已成舟,脑子里浮现出的确是别的女人的我真差劲」
「你这种说法真的糟糕到了极点」
但,无法否定被她蒙对了。即便出了什么事,有你姐姐在的话就没事了呢。母亲在出远门前曾这么说过,直到今天感觉才终于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渚与天马相比,在感性方面显得极为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