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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啊!?」
几乎同时出声。此时天马再次看向凛华的脸孔,只见她的脸红得跟熟透了一样,耳朵感觉都快冒出蒸气了。尽管没有镜子,但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和她半斤八两。
「你是专门辜负他人好意的大师吗!!」
「啊,咦,哈啊? 你管刚才那叫好意!? 脑子坏了吗!?」
「这不废话嘛! 那可是千载难逢到椿木同学家里作客,而且我不在场的机会啊……」
「笨蛋矢代,怎么说这次都太独断专行了啦! 我何时有拜托你让我到丽良家去了!? 说到底,事前先和当事人讨论并取得允许可是铁则……」
「谈完你就会答应吗?」
「……郑重考虑」
「少骗人了! 到时铁定会一直在旁边抱怨『呜呜真不行啦PM(注)……』吧!」
(注:ぴえん,年轻人用语,哭哭脸)
「你要说那是在模仿我的话就揍飞你喔!!」
在五月舒适宜人的夕阳照耀下,一对男女拌嘴之激烈,丝毫与平静两个字搭不上边。字典里有句俚语叫做连狗也不吃,这两人的情况就算直接搬进例句里也完全没问题。
虽然彼此面对面在路上大吵大闹,但离下班或完全下课还有段时间,行人不怎么多。所幸没有妨碍到通行的路人。
没品的互呛持续了一段时间,两人大脑语言区块的库存也渐渐被消磨殆尽,后面除去「你!」、「你!」之外已经说不出别的花样了。
肩膀一同上下起伏的二人,「呼啊,哈啊,哈啊……」亦或是「呼额,呼额、呼额」的喘着气,听上去很是相似。我们在干什么啊。「库啊」听见乌鸦的叫声,让人有种被嘲笑的感觉,
「……抱歉那么大声」
「……我也是,对不起」
与抵达马拉松终点后身上的汗水变得黏腻冰冷一样。激动的情绪,转眼之间就冷却下来。说到底天马和凛华并非敌人。聪慧的人会从历史中记取教训,过去因内斗而迅速衰亡的大国数不胜数。
「谈点建设性的事吧」
「深有同感」
「再去找地方吃饭?」
「嗯…….边走边想吧」
「了解」
尽管是很笼统的讨论,两人前进的方向却保持一致。重要的地方不掉炼子。心里的想法没有偏差。即便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心意相通,光是这样也十分开心。
「哈啊~……明天,该怎么办呀」
凛华凝视着虚空喃喃自语,看上去很是苦恼。虽说是天马好心安排的事件,但从本人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喜悦。
「你也不是第一次去吧?」
明明没什么亏心事。天马弄不明白她为何那么烦恼。
「以前是很常去啦……但最后一次是,小学毕业典礼的时候了?」
「时隔四年啊。也没你说的那么久嘛」
「就是有啊。那孩子在升上中学前还只是块砧板,真空上阵可是游刃有余喔?」
「就算用胸部的成长来比喻时间也……」
太难体会那种感觉了,况且根据这套理论,凛华完全就是时空旅人。
「如你所见,我与当时相比也成长了不少」
「……………………啊,身高呀」
「先不问你停顿的理由,总之,成长期的四年是很惊人的喔!」
「成长期吗。确实」
成长不仅限于身高。还包含看不见的部分,心灵。经年累月之下,人们即便不期望也会逐渐长大。
「……我有时候很害怕」
听上去有些颤抖的嘀咕声。天马此时才终于明白,她耿耿于怀的并不是因为漠视带来的不安与紧张。
「从与丽良没有任何进展的意义上来看,这四年在我的人生中大概就跟白纸没两样。」
「……」
「明知如此依然选择了这条路。其实我早就察觉到自己喜欢上那孩子,及这份感情究竟有多不正常」
凛华吐露真情时的侧脸,无一不散发着凛然的气质。将天马心中萌生的同情与怜悯通通驱散。
「如果走太近不小心失控,伤害到她的话怎么办……这远比任何事都还让人恐惧」
代表她是抱着这样的心情自己选择保持距离吗。
那无疑是个痛苦的选择。扼杀掉心中名为『喜欢』的情感。度过人生中最为多愁善感的时期,她一路上究竟承受了多少苦痛呢。
——才不是什么奇怪的感情。
好想直接对她这么说。想尽全力肯定凛华这位少女的存在。
要是能被允许,他甚至希望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可天马知道这些表面功夫有多么的无力。
「那么,今后得画的东西可多了呢」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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