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妙,不能再耗下去了。
选哪条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走好已经选择的路。
「里面有东西吗?」
天马在内心给自己鼓劲。反正一开始也确实不知道还有日记存在。
「我没看见,不知道啊?」
从头到尾,天马既没有咬到舌头也没有破音。一路至此,或许已经完成了一段最棒的表演。虽然看不见凛华的脸,但所幸,没有感觉到被怀疑的气氛。
「是吗。」
「是、是的。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最后,真的是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还、还有什么?你这样很烦人……」
「为什么要说谎?」
「唉?」
忽然,一股电流窜过天马全身。落雷般的冲击从天灵盖传递到脚尖,他一时失语,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原因是慢慢抬起了头的凛华,脸上带着笑容。
先前还冷淡得哪怕说是出生至今一次也未曾笑过也会有人相信,此刻的她却是勾起嘴角,眼神柔和了许多。
天马的喉咙干渴得咽下唾沫时都会传来痛楚,心跳也喧嚣不已。
——发生什么事了。不对,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要,说谎?」
同样的问题。只是这次像是对待婴儿一样,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分明。
「说……说谎,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夹着一张活页纸。」
「都说了我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啊。」
「页数不对。活页纸所在的页数变了。这本书回到我手上之前与之后,这段时间,只有一个人碰过这本书吧。」
「…………」
咔嗒咔嗒咔嗒,天马的下颚颤抖着,大牙敲打在一起,像是在演奏乐曲一般。这都是因为,他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那么,这就奇怪了。那个慌忙将纸张塞回去的男生,到底为什么坚称自己不知道它的存在呢?」
依旧是那副笑容。就像是一位在用「我不会生气的告诉我真相吧」这样的话哄小孩的保育员。
「答案很简单,因为那家伙看到了写在上面的文章。因为不想被卷进麻烦里所以就决定当作什么也没看见。我说的,没错吧?」
不用挣扎,已经无路可逃了。放在两小时悬疑剧场里,就是剩余时间只够犯人哭着供述罪行的,十点四十三分左右的时刻。(译注:此处指的是电视台于晚上九点开播的两小时电视剧时段)
「抱歉。」
既然如此,只能认命接受惩罚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看的。」
天马筋疲力尽地等待着刑罚。
然而,等了好久,凛华也还是没有露出怒容。既没有攻击他,也没有咒骂他,不仅如此——
「……唉。」
忽然间,一串水珠滑落而下,搅乱了天马的思考。
就像是透过随风舞动的树叶间隙洒下的阳光,一道,又一道。透明的光粒倾泻而出,打湿了脸颊。那是一片好似从精灵居住的泉水中汲取出来的纯粹而神秘的色彩。
目瞪口呆的天马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在哭泣,因为在他的想象中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成为惹哭那个皇凛华的人。
「哼,哼哼,呵呵呵呵……真是没想到,我的贞洁,居然会被这样的男人……」
蕴含在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中的,不知是决意还是绝望。
「妈妈,丽良,对不起……我今天,要变成一个卑贱的女人了。」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莫名其妙开始自言自语的凛华粗暴地抹了抹眼泪,毅然地扬起了眉毛,随后,
「好了,赶紧放马过来吧!」
噔噔。天马似乎还听到了这样的音效。凛华双臂水平张开,并叉开了双腿,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令天马联想到了在视频网站上见过的食蚁兽的威吓动作——尽管本人浑身散发着敌意,但这个姿势实在有些呆傻,甚至能跨越语言的障碍,让全世界的人都欢笑起来。
「…………??」
眼前的女生在现实中摆出这般怪异的架势,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一段非现实般的沉默过后,凛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出声道,
「是、是这样啊,我明白了,由我先主动……没错吧?」
「喂、喂?」
她将手移到胸前用力往下拉了拉衣襟,一下就解开了胸前的领带。衣服敞开,露出了妩媚的锁骨,然后又接着用解开领带的那只手指开始从上往下按序解开纽扣,内衣的形状与样式也不容拒绝地跃入了天马的视野中。
「住手啊!」
天马以几乎要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