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华一般的架势,赶忙抓住了她的手喊道。
「你、你这是要脱衣服吗!?」
看着一脸焦躁的天马,眼中噙着泪花的她打从心底感到厌恶似地喊道「事到如今还装什么清高!」。
「我已经看透了你那禽兽的想法。」
「啊、啊?」
「肯定是想借机狠狠敲诈一番,最终把我变成性奴隶对吧?唉,男人真是恶心,都是些大脑长在下半身的烂透了的生物。」
「谁跟你说要这么做了啊!」
这又不是色情漫画的世界。然而正经的说教此刻似乎已经传不到她耳中,同时仿佛能听到厚厚的理性外壳不断脱落的声音。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能不能快点完事?」
「别自顾自地做起那种准备啊!」
凛华的思维仿佛已经衰退到了猪的地步,她着急地将手伸向了裙子上的扣子,天马匆忙抓住凛华的手阻止了她,
「……啊,不好。」
然而却意外地失去平衡,摔倒了。明明以较猛的势头撞向了地面,结果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是因为凛华的身体充当了柔软的缓冲垫。
「抱、抱歉!你没事吧……嗯?」
趴俯着的天马道了声歉,而身下的女生并没有责骂他。仰躺在地上的凛华任由那微微起伏的山壑以及胸口至肚脐间的那道紧致线条暴露在空气中,近乎半裸的她纹丝不动,似乎已经接受了一切。
刺来的眼神仿佛在说,要做就赶紧做。
「别擅自摆出这种架势啊!」
接下来便是失去生机的双目。凛华睁着那没有了高光的眼瞳眺望着远方。
「也不准在那数天花板上的水渍!」
「……怎么,你更喜欢我惨叫出来?好好,『救命啊妈妈』,这样行了吧?」
「毫、毫无感情。」
「我不会害怕的。就算再怎么玷污我的身体,心……我的心依旧是属于丽良的。」
「你冷静点,我只是……」
「闭嘴。你……你这种人,怎么可能理解得了我的感情。」
侧过头的凛华脸上再度开始滑落蕴含着悲伤的晶体。就好像堪堪能封印住感情的薄纸出现了裂痕,一滴,又一滴地流了出来。
「…………」
天马胸口感到憋闷,不知所措。红着脸,眼中满是泪光的凛华和平时的她完全判若两人。失去了冷静的模样,有着些许与她年纪相匹配的稚气。
「对最好的挚友抱有情欲,为了压制现实中难以满足的欲望,沉浸在了百合作品中,还写下了不堪入目的日记。这些可是都被人知道了啊?」
突然翻涌而上的愧疚感侵蚀着全身,天马感觉他此时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我也明白自己是个不得了的痴女,但是,我有什么办法,都喜欢上了,喜欢……就是喜欢啊。我,错了吗?」
「我也没说你错了。」
「说清楚点啊,反正你也觉得恶心,恶心坏了对吧?我的羞耻心早已到达了极限,这之后……我该怎么活下去呢?」
「对、对不起,都怪我擅自翻看。可是,没关系,我对天发誓一定保密,还有……直到你满意为止,我什么都愿意做,行吗?」
「是吗,那现在就想办法把我碎掉的心拼回原样啊~……混蛋!」
「都说了对不起啦!!」
放声大哭的女高中生身旁,有着一名认真地跪坐在地上磕头道歉的可怜男生。虽然确实是十分难得的经历,但如果可以,天马还是希望自己能什么都不知道地走完一生。
远处传来了铃声,是通知师生下午课程即将开始的预备铃,然而此刻在天马听来却感觉好像跟自己没有关系。
「……呜,呜。」
哭了一整个午休的凛华,现在正抱着双腿蜷坐在教室角落,低垂着头的模样就好像一朵被人忘记浇水而干枯的牵牛花。
「喂,那什么……」
虽然成功接近了那位缩在教室一角独自消沉的女生,但天马还是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才合适。
「还活着,吗?」
「……」
没有回应。过长的直长发洒落到地面上化作了一条黑色的河流。不知为何一个叫作哭泣的赤鬼的童话故事名浮现在了脑海中,但天马却没想起来童话的内容是什么。
逃避现实也解决不了问题,天马打定主意,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领带,将它递向了凛华。
「给,系回去吧。第五节课马上要开始了。」
「……」
「眼睛这么红回去可不好见人,快别哭了。」
「……」
对方保持沉默,完全静止在原地。既然这样,干脆来一发惊吓疗法吧,天马这么想着,站了起来,尽管不太情愿,他还是做出了行动。
「虽然感觉非常抱歉……不过你的内裤一直暴露在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