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哭出来的样子,令人于心不忍。
这时,有个看似家庭主妇的女人从前方走来,一脸狐疑地停下脚步。我心想着对方有什么事吗,并打算催促男孩从女人身边快步通过。
「……小诚?」
大概是听到自己的名字,男孩蓦地转向那个人。
「阿姨!」
「您认识这个孩子吗?他刚才差点被脚踏车撞到跌倒了,应该是没有受伤。可是他不晓得回家的方向,家长也不在身边,所以我们正想送他去警局。」
得救了。我赶紧简短地说明来龙去脉。
「哇!那真是太危险了。小诚,你又自己跑出来啦?」
女人对男孩露出「你这孩子!」的训诫表情。
「才不是我自己跑出来,是妈妈的动作太慢了!所以我想先去小智家。」
「说得好像你自己有办法去似的。这孩子十分好动,经常走丢。他是我邻居的小孩,和我家老么上同一所幼稚园。」
「原来如此,这真是太好了,终于知道他是哪里的小孩。」
「我先打电话给中川太太,可以请你们再帮我照顾一下小诚吗?」
貌似家庭主妇的女人从购物袋里拿出手机。
「好的。」
女人拨通了手机,与她口中的中川太太,大概是小诚的母亲通话。过了一会儿,女人挂断后面向我们说:
「他妈妈马上就会来接他。不好意思,可以请你们再陪小诚一会儿吗?」
「好的……」
「这孩子以前也走丢过。真是太好了,幸好被你们发现。我们家的兔崽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年纪的男孩子根本跟野生动物没两样!啊,我和中川太太约在木材厂后门这边。」
我们刚好经过木材厂的后门前。
「好的。」
女人单方面地自说自话,瑚都迫于无奈地回答。
「真不好意思啊,我家就住在附近,本来应该是我带他回去,可是我现在得赶去补习班接女儿下课。她已经打电话来说她下课了,所以太晚去接她的话,她可能会很害怕。」
女人的老么和小诚就读同一所幼稚园,可见她要去接的是姐姐。女人频频低头道歉,渐行渐远。如果送去警察局,可能要做笔录,所以若说少了点麻烦,确实少了点麻烦也说不定。
我们只等了五分钟,有个比刚才女人稍微年轻一点、看起来也是家庭主妇的人,从马路上小跑步地奔了过来。这个人大概就是中川太太。
中川太太跑到我们面前,气喘如牛地对小诚说:
「小诚!真是的!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能不等妈妈就自己跑出去吗!」
「可是……妈妈太慢了嘛。」
小诚嘴里发着牢骚,但脸上明显换成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中川太太对我们说: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听说他差点被脚踏车撞到,还跌倒了?要是旁边没有人,这孩子肯定会饱受惊吓。谢谢你们救了他。」
中川太太郑重其事地向我们鞠躬致谢。
「别这么说,只是刚好遇到而已。」
瑚都谦称,但她确实阻止了脚踏车撞上男孩的意外。要不是瑚都,男孩可能真的会被脚踏车撞到,酿成悲剧。
「那个,方便的话,可以请教两位的姓名和地址吗?」
「敝姓花辻,住在汐波一丁目。」
「敝姓添槙,住在枝滨二丁目。」
「可以麻烦你们写下来吗?」
中川太太递出记事本。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想也知道她打算上门道谢,所以才想知道正确的地址。可是做到那个地步,别说是我,可能就连瑚都都觉得受不了……也很麻烦。
「别放在心上,我们真的只是刚好路过。」
我代为表达。
「年轻人大概觉得很麻烦,但这样我反而更过意不去。如果不好好登门道谢,外子会怪我礼数不够周到。外子的教育方针是从小就要以身作则,让孩子知道犯错时要道歉、受到帮助时要道谢。可以请你们帮帮忙吗?拜托了。」
中川太太将记事本夹在腋下,手里抓着两支原子笔,朝我和瑚都弯腰鞠躬。
她说得如此恳切,我们也不好再推辞拒绝。瑚都率先接过原子笔,有如回答街头问卷似地,站着直接写下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她的名字果然是「花辻瑚都」。
瑚都用左手握着原子笔。对了,我想起来了,瑚都是左撇子。
这时,我注意到瑚都左手纤细的无名指上戴着戒指。我一时大受打击,险些拿不住手里的原子笔。
戒指的造型简单而粗犷,显然是年轻人时兴戴的对戒,或许和我的是同一个品牌也说不定。我凝视着瑚都圆润的字迹,反覆深呼吸。
冷静点,城太郎。如今站在你旁边的这女生,虽然有着瑚都的脸孔,却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瑚都。在我的世界里、和我在神社聊过天的那个瑚都,与这个女生并非同一人。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