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虽然老旧,但这座拜殿也很漂亮,干脆在这里参拜吧。」
「也好。」
「可惜周围已经倾倒得乱七八糟了。」
拜殿的右侧到后面没有形成玉垣的石柱,看起来很不自然。有的已经倒塌,有的则是支离破碎地散落一地。
「对呀,所以才禁止进入吧。」
瑚都泰然自若地走向小巧的手水舍洗手、漱口。印象中好像还有什么特别的流程,但我完全想不起来。瑚都或许知道,所以动作相当行云流水,十分流畅。
「你好厉害啊,居然知道这些流程。」
「我只是随便弄弄。以前和家人一起去新年参拜的时候,妈妈教过我,可惜我转过头就忘了。毕竟我们家好几年才去新年参拜一次。」
「这样啊。」
惠理肯定啥也不知道。我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脸庞。
「一起参拜吧。」
「嗯。」
在这座没有旁人、显然得改建的拜殿里,我们将零钱投入香油箱,正经八百地双手合十。再过不久就要考试了。需要祈祷的只有这件事。可是当我抬起头来,瑚都仍虔诚地合拢双手,低着头好长一段时间。黑暗中,灯笼与若隐若现的月光照亮她认真的侧脸,让她整个人显得尊贵而不可侵犯。
「要……要不要去那里坐坐?」
瑚都完成漫长的祈祷后,好不容易抬起脸,但六神似乎尚未完全归位。我指着玉垣的一角问她。那里有条大树的树根,树根缠绕住玉垣的底座,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坐着。
瑚都这才恍然回过神来看着我。
种在拜殿左侧角落的树木枝叶扶疏,甚至遮挡掉树下的微弱灯光,使得四周围一片昏暗,一时间不容易发现。
「也好。」
瑚都爽快地走过去坐下,率性的程度看得我两眼惊讶发直。拜她的豪爽所赐,我也自然地坐在她旁边。树根缠绕着低矮的底座,形成天然板凳,我们两人并肩坐在上头,距离近到几乎能碰到彼此置于身旁的手。
我与她如今单独待在这方小小的神域里。禁止进入的区域,想当然耳就是不能踏入之地。明知如此,内心却充满不想退到玉垣外的心情,唯有心脏宛若冒着热气;而这感觉非常奇妙,彻底淹没了我,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确实很在意这个女孩,也觉得她很可爱,但我们根本从未好好说过话。
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硬生生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里真有情调,充满了神社的气氛。」
瑚都对我半点兴趣也没有,因此一点也不紧张地说着。这样反而令我冷静下来,也就自然地脱口而出内心的想法。
「嗯?什么意思?」
瑚都扭头看向后面的玉垣,回答我。
「刻在这根柱子上的红字。」
形成玉垣的每一根粗大的石柱上都刻有人名,红色文字隐隐约约地浮现在从远处的摊贩及灯笼透出的灯光里。
「这个人叫杉山美织,这个人叫杉山伊织。」
「大概是有捐钱的人名吧。我认识这两个人喔,是我们家附近有钱的大妈。以那个岁数而言,还真是青春洋溢的名字。」
「这两个人是双胞胎吗?」
「好像是。」
「我就知道。」
「花辻家的瑚都和绪都也只差一个字呢,差一点就同名同姓了。」
「没错。因为我爸妈认为双胞胎就应该取差不多的名字。就像完全不认识这两位伊织小姐和美织小姐的人,也能从名字一看就知道她们是双胞胎。问题是,被陌生人知道这样的资讯会高兴吗?」
「天晓得,不过……嗯,说得也是。经你这么一说,确实也有人会这么想吧。」
瑚都说得相当激动,我被她的气势压制住。我平常没想过这种事,自己也没有双胞胎兄弟,所以不太明白该怎么回答才是正确答案。
瑚都和绪都看起来感情那么好,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这个发现令我无所适从。从她带着情绪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她似乎对自己的名字跟绪都只差一字颇有微词。
「花辻……瑚都不喜欢名字跟绪都差不多吗?我看你们感情很好啊,好到令旁人羡慕的地步。因为我是独生子……」
「我们的感情很好喔,感觉绪都简直是『另一个我』,我根本不能想像生活中没有绪都的人生,可是……」
瑚都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她侧着头,耸耸肩,姣好的侧脸浮现在几乎要融进黑暗中消失不见的灯光里,看上去有几分寂寥。
「可是什么?」
「没什么。」
「说嘛。你不知道话如果只说一半,愿望将无法实现吗?」
「什么?」
「而且这里是神明的地盘,神明在看喔。刚才你应该有向神明许愿,希望能考上第一志愿的学校吧?这样会实现不了喔。」
「唉——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别说那种不吉利的谎话骗我啦。」
「我没骗你,话之所以说一半,不就是因为想说、希望有人听见吗?别担心,我有一种特异体质,只要你要我别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