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像骚乱立马就平息了”
“平息了……?”
“这学校是这样,要说原因,毕竟所谓的不良学生变老实本来就要谢天谢地,我们也接到过他们父母打来的感谢电话,我想没人会把这个视作问题”
——这么说或许也是。一旦发生了怪兽灾害,也没有人有时间把这种话题搞个大新闻了——
“但这种事真的会有吗?搞都搞不定的不良,就突然变成好孩子了,我是不是很懂……”
“我想这个可以有”
“——蛤?”
刚才还在含糊话语的美也子奇妙地这么断然说道。
“我并不认为这现象有什么特别的”
“有什么根据吗?”
良还是放不下地问回去。
“因为我觉得这种现象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这话十分唐突。
“我想这会不会像是生物拥有的自我防卫本能一样的东西”
飞鸟和良都难以理解美也子所说的事。
——不良成了好孩子为啥是正当防卫?——
“能再说得清楚些吗?”
飞鸟一副好像在听课中的学生的表情问道。
“虽然不过是我的推论……”
美也子又浮现出那个美丽的微笑,慢慢开始说:
“那些孩子们是抱有各种问题活着的。尽管身体越长越大,心灵也并没有相应地成长。像玻璃那样透明,又十分脆弱。就算这样,那群孩子也是以他们自己的方式思考,烦恼,还有受伤。那些时候,没有大人会注意到那伤痕。学校和父母都只说是理所当然的事。看不到将要破碎的心灵的本质。没有人去认真地回答怎样才能修补心灵的创伤”
窗外,夜幕开始降临。
在渐渐变暗的接待室中,美也子淡淡地继续说:
“那群孩子已经满身疮痍了。所以作为生物的自我防卫本能工作了。认识到周围没人来帮助自己时,那本能就为了自卫而工作了吧。为了让身体的伤口结痂,在某个时刻脱落……”
离开校舍时,外边已经一团漆黑了。
“刚才说的,良你怎么想?”
“你问我怎么想……”
——确实也不是不明白她的逻辑——
各种不安与孤独。只能将出口对向暴力冲动的孩子们。当那伤痕累累的心到达极限时,作为生物的防卫本能就表现出了完全相反的人格。
——如果结果就是同时多发性地促发了少年少女们的变身的话——
但这作为现实论实在是难以接受。
再怎么说这也太跳跃了。
不如说该再检讨一下与那个怪电波之间的关联吧。
在这里就停止调查会太武断了吧。
就在良要将这想法说出口时。
有人从背后喊住了他们。
“不好了,到这么晚”
一个少年站在回过头的飞鸟与良面前。
“晚上好。找到要找的了吗?”
“你……”
“我一在图书馆里调查就搞到很晚了”
飞鸟回问了摆着明朗笑容来对话的少年:
“你……谁来着?”
“讨厌啦。前几天不刚见过吗?就是,在操场的那个花坛”
“花坛……?”
眼前的笑脸,与前几天见过的那张脸重合过去。
“你……难道——”
良也在一瞬后失语。
“那个,暴走摩托的……?”
想起来了。这张脸的确有记忆。
无法驾驭的野兽般的炫目的眼睛。
在放学后的操场中驾着摩托激走的不良少年。
绝逼是那个里中的儿子。
然而,现在他们眼前的浮现着可人笑容的这少年,不管从哪里看都没法让人觉得是同一个人。
脸也好,声音也好,都的确是本人,但给人的印象,要比喻的话就是猫和狮子的差别。
“你真的是,那个时候的——”
“对不起。后来从父亲那里听说你们是超级 GUTS 队员之后,我是从心底里发慌了。毕竟那种情况下用光线枪把我给射杀了也是没话可说的嘛。”
——后来从父亲那里听说……?什么意思?
难道这对父子在一天之内就和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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