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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被大吾君发火讨厌。)
所以我才和他保持距离。在物理上逃避。这是我的陋习。因为我有逃跑的习惯,所以根本不会去直面任何事情。因为我的不成熟,昨天一天我都基本上是哭着度过的。
(但是现在,我就在这里。)
就在他身边。在一个被窝之中。我的心跳声太过吵闹,根本睡不着觉。
「……兔羽。」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脏就像是看到狼的兔子一般狠狠地跳了跳。
「已经睡了吗?」
「……睡了。」
「这不是醒着么。」
大吾君的声音。我意中人的声音。是因为尚且困倦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有些性感,我内心小鹿乱撞得快要死掉了。因为——如他所言——无论什么时候被他抱住我也无法抱怨什么。因为现在的我,是她的妻子。
「兔羽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诶?没有……是没有什么啦。」
实际上是有的。我要去上学,不过反正我也不去,无所谓了。
「我工作傍晚结束,然后……」
「嗯。」
「去哪一趟吧?」
也就是说。
「……是在邀请我约会吗?」
「你这么问就没意思了。」
因为没办法嘛。因为我不知道嘛。因为很困难嘛。毕竟人家还是个少女嘛。
「这倒是可以。」
我平静地,用毫无感情的声音低声回答。但我内心一片混乱,已经算是恐慌了。果然他还是没法将我置之不顾。
(……大吾君,你人也太好了。)
但正因如此我才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这无底线的温柔。帅气又可爱。让我想要紧紧抱住你。——约会。第一次与大吾君约会。虽然我幻想过很多次,但还是没能明白。好开心。但又十分紧张,好像现在就要死了。
「那么兔羽,你工作是什么?」
「诶?……呃————」
我拼命思考着。
「尼特。」
这样回答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虽然想要回答这完美答案,但冷静下来一想这是一着臭棋。在现在,从一开始就以专职主妇为目标的女人只可能是地雷。
「啊。呃。该怎么说呢。还在学习,做家务吧。」
「啊。是准备考资格证之类的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要考资格证。」
就这样,我又撒了一次谎。罪恶感让我快要呕吐。我在欺骗最喜欢的人。这就像是冰锥刺入心脏一般痛苦。
「晚安,兔羽。」
「……嗯。」
但只是被他温柔地叫名字,便感到了承受这份痛苦的价值。
(对不起,我是个罪恶的女人,对不起。)
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
倒不如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真有我的。都能够夸奖自己了。之所以觉得这是梦境,是因为界限太过模糊。我与世界的界限,肌肤与空气的界限。
「这什么啊。」
我的面前并排着鞋子,我五颜六色的鞋子。
运动鞋、高跟鞋、皮鞋、小丑穿的那种柔软的鞋、拖鞋、运动鞋、假肢、厚重的铁靴、蹄铁、雪地靴、足袋、从未见过的装有车轮浮在空中的鞋子、草鞋(墨西哥式的草鞋)、功夫鞋,乐福鞋,羽毛鞋,芭蕾舞鞋,轻便女鞋,从底部能喷出岩浆的鞋,满是血迹的玻璃鞋。
这些被整洁地排列,像是有人穿着一般微微移动着。鞋子上有个小板子,就像是以前用来印报纸的活字印刷那般,将小小的印章排列着写着字做笔记。拼命地,用尽全力地做着什么。
「好奇怪的梦。」
我低语之时,不知为何脸颊有些湿润。回过头,人鱼拍着水面,像是快要哭出一般站在一旁。那是一个护士打扮的半透明人鱼。她灵活地摆动着自己的鳍。
「你,你出现了啊 ……!!」
这是我最近时不时就会看见的幻觉。她反射在橱窗,镜子,电视画面之中,一直在对我大叫着什么。穿着护士服的人鱼。她直直地盯着我低声说。
『——你是败犬。』
听到这相当无礼的话,我一下子愣住了。
『你没有命运之人。你不过是个凑数的。当你喜欢上他的那一刻,这便已经决定了。败北之人。你不在此之上,也不在此之下。』
「……那个他,是指的大吾君?」
『他的命运之人,是千子狮子乃。必然如此——这在以前便是决定事项。』
狮子乃?诶。狮狮?听到出人意外的名字,我惊住了。她看上去的确很黏大吾君,稍微有些违和。她并非是如此简单就会黏上谁的那种人。因为她是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