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了我的身体,分解液开始分解我的皮肉。虽然这种席卷全身的痛苦几乎要让人昏迷,但我才不知道!
——一瞬间,火焰覆盖了我的身体。
「咕。」
我用钻孔枪击穿了横滨地下10米的发电电网。发电电网常年被高温的火焰所包裹。根据钻孔枪的特性,只要在一瞬间制造出的真空中以惊人的速度输入空气,高温的火焰就会化为狂暴的火柱。这个火柱会点燃从我受损的机械身体中露出的机油,从而将我的身体点燃。
(啊啊,可恶。好热。这什么啊,感觉意识都要消散了)
我屏蔽掉神经痛觉,屏蔽掉温觉。我发现由于皮肤呼吸已经失效,氧气摄入不足。因而我进一步更新肺部的设定,最优化其运动机能。
「但是,这样的话,能赢。」
我埋下头看着因为被点燃而掉落的虫人群。由于虫人的个体远小于我,对于燃烧的耐性也远低于我。以巨大的痛苦与受伤为交换,我艰难地活下来了。我是指如往常一样地做着如往常一样的事情而已。
『……我总是因为小狮子乃生活的肮脏而叹气。』
「……Sena。你不知何时一个人跑了呢。」
『因为我不想看到亲友被杀害的画面啊,这样真的会给我造成心里创伤的!』
这个老是喜欢开玩笑的AI真的没救了。但是没办法。我开始移动起我残破的身体。十分羸弱。令人震惊,身体完全无法移动。
(真是的,多么凄惨的样子啊。算了,我又不是什么公主,也无所谓了)
Gigigigi。
(刚才又是什么声音)
Gigigigigigigigi。
(啊啊,可恶。真的太差劲了。该死)
Gigigigigigigigigigigigigigigigigigigi。
总之就是很单纯。拼命活下去拼命死亡。这种事情谁都是一样的。
『小狮子乃。』
Sena以一种要哭出来的表情盯着我……不,是看着我的背后。我拼命地移动着僵硬的身体看着在我身后的怪物。
(啊,这是真结束了)
有个巨大的怪物。它的高度大概有80米吧?一个黑色、简单、让人感觉不到生物的功能美、动作有点像蚯蚓的人形怪物。
(原来如此,把街上的虫人都召集起来了)
我想起以前在战队片里见过的那些怪人,最后都会变成这么大。不过话虽如此,别说是战队了,我就一个人而已,更不可能出现什么巨大的机器人。
(唉,算了。实在是一只手都抬不起来啊。)
无论怎么拼命,不行就是不行,气数已尽那就得死,你只能去接受。即便这理由再怎么无聊。
(如果这是在电影或者动漫里的话——)
应该就是正在酝酿一个逆转的奇迹吧。也就是所谓的都合主义(注)。方便地结束。或者是被称为『命运』的这种愚蠢的妄想。
(注:都合主义,在动漫中运用时的常用意思是“没有铺垫的超展开。」。)
「该死啊。」
我低声喃喃着,竖起中指。
(如果『命运之人』真的存在的话——)
我打小就如此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之人,什么时候他会像王子一样地来迎接你。自那之前我都不准备死。我就因为这种理由一直活着。
「所以我才根本不相信什么爱情啊。」
巨大的虫人的手逼近了我。它将要把我压扁。我看了看旁边,Sena并不在那里。这样就可以了。我不希望我的亲友看到惨不忍睹的尸体。我操作着纳米芯片,将恐惧、恐惧和悲伤的情绪恢复到规定的数值。为了能让我感受到一点死亡的感觉。
啊啊,真的好恐怖啊)
我闭上眼睛,做好了那一瞬间的觉悟。我的心脏因为恐惧而强烈地颤抖。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我感受到了风。我感受到了重力的抵抗。出现了“铿。」的一声。那是反重力鞋驱动的声音。但是,非常小。一定是非常小型的引擎吧。
「?为什么?!」
我睁开眼。视野之中是广阔的蓝天。现在应该是在200米的高空吧。
(天空有这么蓝的么)
目视着宛如碎裂的云朵,在遥远的眼下,虫人组成的团块正拼命向我们伸手。
「咿!好吓人!」
有个少年。他抱起我的身体——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穿着飞行靴在蔚蓝的世界里驰骋。身高大概比我矮吧。长相也相当,稚嫩。
「你……是……」
「不用说话也没关系。你的喉咙都烧焦了吧?」
尽管如此,还是有必须要问的事情。无论多么痛苦、多么疼痛、多么难以出声,都必须问他。这是我的矜持,也是我灵魂的形式。
「——你为什么要救我?」
虽然我那被火焰灼伤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十分嘶哑,但他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愣了愣,努力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