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扭捏,有时含羞带笑,有时任性撒娇……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
一想到是自己的话语令她如此,脸上的表情就完全绷不住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一直忍耐下去?计量器早就到危险值了。
虽然因法蒂玛离谱的发言而冷却了一些,但由于刚刚羞涩含泪的面庞而急剧升温,进入了未涉足过的领域,所以相抵之下反而上升了点。
「……原来如此,原来是那边么……原来如此……不,刚才那当然是开玩笑的啦。对,我在开玩笑。即使不相信一切,我也会相信香良洲君的。」
法蒂玛面带尴尬地看向一边,明显装傻地说道。
「到这程度的话就是所谓的盲信了吧……」
「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喽。你就不能再信任我一点么?」
看到空也无奈地叹气,法蒂玛撅起了嘴。
然而,她马上就笑盈盈地弯起了眉梢。
「话说回来……香良洲君。」
「我不想听……」
「不听不行。」
空也心里涌现出不祥的预感,虽然他想从中逃脱,但法蒂玛却不允许。
她一下子探起身来,将脸凑进,然后重新开口。
「老实说,我觉得你的容姿打扮都很一般。」
「那真是对不起了。」
「但是……」
空也不高兴地露出一副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呢的表情,而法蒂玛却笑着道。
「香良洲君非常温柔。」
「只是胆小罢了,除非是不得不深究的时候否则我肯定不会深究。」
「但是,那是因为你理解受伤的那方的痛苦吧?」
「对这事感到害怕,就叫做胆小。」
「因理解而踌躇,就是温柔哦。」
面对滔滔不绝的法蒂玛,空也无话反驳便陷入了沉默。
「刚认识时,你不是帮助了几乎毫无关系的我么?这不叫温柔,又叫什么?」
「一见钟情了啊。或者说是别有用心。」
「不管你说得多坏,在你这么珍惜我的时候,就完全没有说服力了啊,香良洲君。」
她带着温柔的笑容,如启示般说道。
空也对此无计可施,只得转过身去,可他的脖颈似乎因害羞而微微泛红。
「而且聊天时很开心。虽然都是无用的知识,但我并不讨厌听那些东西。不,也许我只是喜欢你的声音而已。」
「………」
更红了。
「嗯……果然还是喜欢啊。温和、舒缓的说话方式也很棒。」
「………」
更更红了。
「偶尔有点坏心眼的地方也不是那么讨厌。啊,我知道你是想看我的反应。」
「…………」
空也斜眼瞥了一下法蒂玛的表情,总觉得她看上去很成熟。
慈祥而温柔、充满了包容力,散发着母性光辉。
「还有就是,明明被夸奖了很开心,却总是因为害羞而不知该怎么接受,就这样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像这种地方也很可爱呢。」
正中要害。
正如她所说,空也毕竟也是人类,被夸奖的话就会感到高兴。
虽然高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才好,因此而不知所措。
只得腼腆、害羞、难为情。
他羞于露出这样的表情,只好硬撑着。
「香良洲君总是站在夸奖我的立场上,却从来没有被我夸奖过,所以才没有免疫力,效果也因此立竿见影吧?」
「想让我举白旗投降的话,还是差一招哦。」
空也不在状态地扯了句嘴皮,并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是法蒂玛,你也一样吧?」
他说得没错。
总是夸奖她的空也对被夸奖没有抗性,与之相对,总是被夸奖的法蒂玛对夸奖别人也没有抗性。
「我不否认哦。我就是因此才亲身理解了,为什么傲娇不会从世界上消失。」
举出喜欢的对象身上令自己喜欢的地方,此中艰难令法蒂玛记忆深刻到甚至有些感动。
相比之下,恃宠而骄地说坏话要轻松的多。
而且,也明白了空也反复表达爱意的理由。
无论再多的话语,也还是感觉不够。
无论怎样的话语,也还是感觉不对。
想要填补不足,想要消除差异,所以即使拙劣却仍然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