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找茬了么——偶尔的香良洲君。」
看来妹妹时间结束了。
法蒂玛改回了平时的称呼,并把头发缠在手指上,空也则一边看着她一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嗯?」
「所谓的泥田坊,能做到这种事吗?」
银色于空中轻轻飘舞。
因为她话音一落就拔掉了头发。
「……!……法────法蒂玛!?」
「哦……香良洲君如此惊愕的表情,还是第一次看到。」
法蒂玛确实是一副忘乎所以的得意脸,但看到空也还没从冲击中恢复过来,就像缺氧的鱼一般不停地张合着嘴的样子,似乎还是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
她露出尴尬的神色,慌忙解释道。
「香良洲君?香良洲君?这是假发哦?是戴上去的假发哦?啊啊啊……没想到竟然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一般、都会吃惊……」
空也说着简短的台词,漫长且沉重地吐了口气,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什么。
「……二、三、五、七、九、十一、十三……」
法蒂玛侧耳倾听着这念佛般的声音,但很快就露出了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
「香良洲君,你大概是想数质数吧,但数到一半就变成奇数了哦……?」
听到法蒂玛小心翼翼的发言,空也睁开了右眼。
「我知道。顺带一提,也可以念顺口溜。关键在于调整心态,只要能转移注意力,无论是寿限无、圆周率还是毕加索的全名也好,什么都可以。」
「那么多废话,看来已经好好复活了呢……」
法蒂玛从台词中明白空也似乎已恢复了正常,便松了口气。
「感觉寿命都要缩短了……顺带一提,泥田坊是不会拔头发的。」
回答了这个连认真询问的本人都忘了的问题后。空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假发可是很时髦的东西,我不觉得你本来就有。难道是为了露一手而特地买的?」
「不,本来就有啊?因为这是我用自己的头发做的——我不会再做牵强的表演了,请问傲娇合您的意吗?」
法蒂玛把整理过的假发戴回原来的位置后,歪头询问。
「怎么了,想听详细的感想吗?说实话,我觉得对你来说这发型太幼稚了……不,大人扎个双马尾发型感觉也相当不错。」
在中肯地发表完高度评价之后,空也停了一拍,接着再次开口。
「法蒂玛。要不要扎着双马尾穿上之前的和服?」
「唔哇……是认真的眼神呢……」
见他这么当真,法蒂玛不由得绷紧了脸。
如果是差评,那就太可悲了,可如此直率的好评,也有些困扰。」很遗憾,香良洲君,请放弃这事吧。这个假发是用小学时的头发做的,已经用了很久了。」
说着法蒂玛就把假发毫不留恋地扔进垃圾桶里。
「只是糊弄一会儿的话还好,但仔细一看就又破又乱,怎么说呢……对了,就和贞子的头发差不多。我不太想让香良洲君看到那副样子。」
「虽然我记不清贞子的头发是什么样的了,但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还有,别把它扔在我的房间里啊。虽然是你的头发,可说实话还是有点可怕。」
并非是神秘学爱好者,而是作为正常人的感性,房间里留有其他人剪下的长发,会让人毛骨悚然。
但法蒂玛却冷淡地道。
「请忍耐。要是小缘夫人发现垃圾里有这东西的话,可能会吓得魂不附体不是么?」
「比起这事,她误以为你失恋了,而冲到我家来的可能性恐怕更高……」
叹息过后,空也选择放弃。
反正可燃垃圾日就在明天,只需忍一个晚上。
如果收垃圾的人发现了,说不定会成为纠纷的导火索,所以在放进透明垃圾袋之前,必须先转移到不透明的纸袋或其他东西里……
「先不说这事。我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你要自己做假发?」
既然用自己的头发来做假发的话,那不如直接不剪头发不就好了吗?空想如此想到。
「是化装用的哦。虽然小学时不注重仪表……但上了中学之后,大家都会在意异性的目光了,像是‘在哪里的商店买的?那个是什么东西?’一类令人郁闷的问题就多了起来。」
好像一想起这事就感到厌烦,法蒂玛毫不遮掩地露出了阴郁的气息。
「说到底都是些肤浅的认识,反而还因此问我是不是有姐妹。不过我觉得可能会派上用场,所以还是保存下来了。」
「我懂了。但是,长发千丈的法蒂玛么……定然很适合吧……」
「定然……虽然算不上古语,但却是死语哦……」(注:定然原文是【さだめし】,现代口语中很少用。)
面对说得信誓旦旦的空也,法蒂玛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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