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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但从空也的角度上来说,他并不懂那种我见犹怜的心理。
他只知道,她是想遮掩自己绷不住的笑脸。
所以即使真的很想看,他却仍假装没有注意到。
虽然不太会说话,但空也很擅长顾虑这种地方。
「好吧,就放过你吧。」
法蒂玛也了解他的顾虑。
正因为了解,她才用这种戏谑的态度如此说道。
「对了,香良洲君,那是什么?」
然后,法蒂玛突然指向桌子上正被酒精灯的火焰加热并循环着的液体,如此问道。
「你竟然问那是什么,又说出这种古怪的话……」
空也看都不看对话时也仍然不停地在咖啡壶中循环的液体,干脆地回答。
「咖啡啊,你是第一次见么?」
面对空也这稍带刁难的问题,法蒂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嗯。如此暗黑的液体,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
本以为这是非常夸张的说法,可空也一看,咖啡黑暗到了说是暗黑色都算是保守了的地步。
这是因为,不断从咖啡豆中提取出成分的热水,已变成了完全不反光的色调。
用暗黑色来形容有些太温和了,简直就像是空间中出现了一个缺口。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就算是空也也傻眼了,他拿开酒精灯,盖上盖子熄灭了火焰。
「不过,应该不可能变成毒药吧——对了,今天就来杯怀旧的咖啡牛奶吧。」
可是,他立刻就若无其事地自作主张,虽然从来没泡的那么浓过,但总归是差不多的东西吧。
「好,女仆,把牛奶和糖拿过来。」
「你还没忘记那个设定啊。」
虽然那话是自己说的,但事到如今竟然还会被提起来,法蒂玛略带惊讶地迈出脚步。
毕竟并不讨厌,而且平底锅也该放回去了。
「香良洲君,牛奶在冰箱里,可砂糖在哪里呢?」
「在换气扇旁边的吊柜──天花板那边的橱子里,有个佛教风格的罐子。」
「什么啊?这种莫名其妙的说法……」
法蒂玛将平底锅挂在了换气扇罩子上的钩子上,然后踮起脚尖打开柜子向里窥视。
虽然脑海中没有佛教风格的罐子的形象,但肯定一看便知吧——正如她所想的那样,一眼就认出来了。
因为先不谈外观如何,里面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罐子。
上面贴满了符纸,要说有佛教的感觉倒也算有……但是,符纸上用鲜艳墨迹写着的并不是经文一类的东西,而是砂糖一词。
多亏了它,把糖和盐搞错这种经典的失误也没有机会发生了。
「……真是罐尊贵的砂糖呢……」
法蒂玛抱怨道。她把取出的壶放在手掌上,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叉在腰间。本人自认为如仁王像般,可在旁人看来,她就像是个在摆POSE的模特。
「原本是个千手观音造型的调理台,那可是个会让释迦牟尼都大吃一惊的东西。可因为会遭天谴,而且又占地方又碍事,就把本体部分放到到仓库去了。」
「……小偷进了仓库的话,会吓得魂飞魄散吧。」
可能是听到了她的牢骚话,空也说出了罐子的由来,法蒂玛则打心底里感到无所谓般地回应着。
接着打开冰箱把牛奶也拿在手中……然后她注意到了。
一只手拿着糖罐,另一只手则拿着牛奶盒。然后理所当然的是,法蒂玛只有两只手。
所以,虽然有点不端庄,但只能用腰来把冰箱的门关上。
「嗯……男人做的话没什么看头,女孩子做的话……就感觉摇曳多姿、千娇百媚呢。」
「请不要说奇怪的话,男人也会很平常的做这种事。」
说出这种感想的空也好像亲眼见过一般,法蒂玛则红着脸把空也刚才要的东西递给了他。
「不是做或不做的问题,只是说男人即使做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看的。」
「……真意外呢,不过我倒觉得并非如此……」
空也把接过的东西暂时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玻璃制的咖啡渗滤壶往马克杯里倒咖啡。法蒂玛则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的手。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
并不能算是考究。只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终于练成了熟练的手法。
如果达到了同样境界的话,即使是男人用腰关冰箱,也会觉得很像样吧。
「?我可不会把糖点着后,一边烤焦一边放进去的杂技哦。」(注:此处指皇家咖啡。)
也许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空也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同时往马克杯里倒入了一半咖啡后,放下咖啡渗滤壶拿起牛奶,再把剩下一半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