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到空也的睡脸。
不,更准确的说,是第一次见到男生的睡脸。
「……真是毫无防备……」
仔细一想,两人都为了不在别人面前露出破绽,而时刻紧绷着。
像这样松懈到允许自己犯困的程度,是多么珍贵的事啊……
然而不仅空也,法蒂玛也是这样。
「……哈……欠……」
法蒂玛就像是被空也平静的睡脸所引诱般,打起了哈欠。
她昨晚同样也没怎么睡觉。
一直在想怎么对空也发动奇袭啦,他会不会吃惊啦一类的事,直到天色开始泛白时才终于睡着。
「……偶尔这样也挺不错……」
法蒂玛喃喃自语,然后她把胳膊放在空也交叉着的腿上,将其当做枕头枕在了上面。
这个姿势实在是过于勉强,感觉腰部负担很重。
但法蒂玛感到的舒适感压过了这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稍微……」
在空也的身边既感安心,又感安全。
法蒂玛天真的相信着这种感觉并委身于此,然后闭上了眼睛。
◆◇◆◇◆◇◆
「…………──」
空也慢慢地睁开眼来,映入他眼帘的是柔软的银色。
好象睡了很长时间,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明天大概依然是新月的细月,从窗帘的缝隙处照射进微弱的月光。
在月光的照耀下,法蒂玛的银发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法蒂玛……?」
她把头枕在空也的膝盖上,面色平稳,呼声安详。
在快要睡着之前,还担心她回去时会不会把门锁好……看来完全想偏了。
「……破绽百出啊……是不是忘了我是个男人啊?」
面对毫无防备的她,空也露出了苦笑。
──他明白。
她并没有忘记空也是个男人。
毕竟法蒂玛并没有那么愚蠢糊涂。
是在明知如此的情况下,因为信任他,才表现出毫无防备的一面。
辜负这种信任的话,也就不是空也了。
「话虽如此,不过……至少允许我看着你的睡脸。」
空也带着连法蒂玛都没见过的温柔表情喃喃自语道,可是与嘴上说的相反,他抬头看向从窗帘缝隙处露出的月亮。
她压在腿上的重量唯有舒适。
就这样,时光静静流逝了片刻……
「糟了……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了……外婆要发火了……」
空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事。
虽然意识到了,但是
「……算了,反正确定要挨骂了,那么就让我再这样待一会儿吧。」
即便如此,对空也来说还是沉浸在这平静的时光中更重要。
◆◇◆◇◆◇◆
第二天──
「我还以为你逃课是要干什么呢……」
小缘一边盯着站在厨房里的法蒂玛一边抱怨。
正如她所说,时间才是午后。
而且今天既然是平日,这个时间学生就必须在学校里勤奋学习。
尽管如此,法蒂玛却呆在家中。
这是因为她旷课早退了。
「你为什么要做奶油?」
「我想为香良洲君亲手做料理。」
在搅拌着碗里东西的打蛋器发出清脆声音的同时,法蒂玛回答道。
——真开心,昨天又稍微知道了些空也的事请。
所以那天绝不是糟糕的一天,但是……空也依然是空也的风格,没有向行为古怪的法蒂玛提出任何问题。
也就是说,主要目的完全没有达成。
因此要出下一招。
(这个和香良洲君的咖啡一定很配……)
母亲经常为她做的夹心面包——把烤得圆圆的面包里面挖空,再灌入甜杏仁奶油。
如果和泡得很浓的咖啡一起吃,就能恰到好处地化解留在嘴里的苦涩。
(最重要的是──)
没错。最重要的是,这在法蒂玛父母的祖国是司空见惯的传统料理,但在日本却很稀奇。
这样的话,空也也一定会想问些什么。
那样一来,就正好是法蒂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