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表示听到了她的话,接着将牌堆平放并将右手盖在上面,然后如投掷手里剑般将一张牌射到法蒂玛膝边。

  然后不用他催促,法蒂玛就把那张牌翻面并确认花色和数字……

  「……是黑桃A呢。」

  法蒂玛略感惊讶地挑了挑一侧的柳眉。

  明明看起来是将牌顶上的那张扔了过来,可现在她手中的牌却是牌底的那张。

  (Bottom Deal……真巧妙,完全看不明白……)

  扑克一般按从上到下的顺序发牌。

  但是一边做出这种假象,一边发最底下那张牌,就叫做Bottom Deal。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没有多大意义——除非在牌底准备好了自己想要的那张牌。

  既然展示了这种出千的初级技巧,也就是说空也打算……

  「也就是说要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出千么?」

  法蒂玛理解了他的意思,扑哧一笑。

  出千是为了不被发现而采取的技巧。

  要在不被发现、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进行。

  明明如此,却做出预告一般的行为,这已经偏离了出千的本质。

  但是,这很有空也的风范。

  因为实在是太有他的风范了,使法蒂玛不禁笑了起来。

  「只要达到自己能认可的水平,或是比上次有所进步的话,就会很开心。仅仅是这种程度而已,本来不打算在任何人面前展示,但是……」

  被看穿意图的空也露出了有些害羞的笑容,同时把牌堆递给法蒂玛。

  「我现在想用这招来让你大吃一惊。」

  「那样的话就别说出来,直接做就是了……」

  法蒂玛接过牌后,将手中的黑桃A放在牌顶,开始洗牌。

  「不过,你就是这种人呢。」

  正如法蒂玛所想,空也就是这种性格吧。

  喜欢做些小小的恶作剧。也会在一些比赛中,积极的运用策略、施展计谋。

  但这并不是说他喜欢阴谋诡计。他应该是厌恶那些肮脏的把戏的。

  他刚才特意展现出千技巧就证明了这点。

  策略与卑鄙,计谋与肮脏——它们之间的界限非常模糊。虽说应该在某处存在着界线,但却弄不清具体在哪儿。

  话虽如此,但目前看来,空也的底线貌似是在这里。

  「虽然你不喜欢耍盘外招,但在盘面上的话,相对来说就百无禁忌了,可以这样认为吗?」

  法蒂玛将手放在洗好的扑克牌牌顶,接着如投掷手里剑般将一张牌射向空也。

  「终归也只是相对来说,有些东西就算是在盘面上也是无法容忍、无法认可的。」

  空也在空中漂亮地接住了飞过来的扑克牌,并确认了花色和点数。

  「……真令人吃惊。」

  空也手中的是黑桃A。

  是那张应该在法蒂玛洗牌前就放在了牌顶的黑桃A。

  「我不会说,因为是突然袭击才没有看穿,这种不知趣的话。即使提前知道你要这么做,也没法看穿……真是高明的假洗牌。」

  所谓假洗牌,是一种看起来像在洗牌,实际上只是把被分成几份的扑克牌,以牌堆为单位进行换位的技巧。

  用了这招的话,就能轻而易举的让牌顶的牌在洗牌后依然位于牌顶。

  「被你这么大肆称赞,真是有些害羞呢。」

  法蒂玛就像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扑克牌很实用呢,不仅能用于魔术,还能一个人玩,也能用来占卜。」

  法蒂玛一边说着一边将牌堆递过去,空也则对她表示赞同。

  「我不玩占卜呢,不过练习过飞牌切物──顺便说下,葱之类的东西还是能切开的。用处你就不要问了,肯定没有。」

  「对了,香良洲君,你打算怎么玩扑克?不管怎么想,都是发牌的那方有优势。」

  「嗯……」

  被法蒂玛这么一提,空也面露愁色。

  的确,发牌员那方更容易出千。不如说,在决定发牌员的那一刻,就胜负已分了。

  虽说如此,但彼此都已经露了一手了,要是以普通的方式来一决高下也没有什么意思。

  「一人一次轮流做发牌员吧。自己负责给对方发牌——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比试谁在掩饰出千方面更高明的游戏。话虽如此,事先的控牌可以随你的便,而且由你先攻也可以。」

  「Good。我接受这个规则。」

  法蒂玛从椅子上起身,接过再次递来的牌堆,这个动作象征着她接受了对战规则,接着她将牌摆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但是,她在中途突然停住了动作,身体不动,只转动头部看向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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