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觉得,他这种性格真是相当罕见。
毕竟,法蒂玛·克蕾虽称不上珍奇,但也不能称之为普通。通俗点说,便是槽点满满。
比如说,她虽是日本人,却不属于日本民族。
而且从没有出过日本。不对,出生地是在海外,但自懂事起就一直在日本生活。
接着父母两人入乡随俗,在此建立了家庭。
所以法蒂玛的生活习惯和常识概念都是日式的。就连语言也是,不算义务教育程度的英语的话,就只会日语了。
也就是说,她除了外表之外,全是地地道道的日本制造,是实打实的日本人。
——明明如此。
『日语很好呢。』、『你是哪个国家出身?』、『这个用你的母语该怎么说?』
那些外人,一个个的一张嘴就是这种话。
毕竟外表看起来无论如何都是外国人,一次两次的话也没有办法,就忍一忍吧。
但是,刨根问底地进行追问,即使不想说的事也要问出来,真的是受够了。
而且,他们仅凭外表便擅自定下了别人的人设,一旦不符合这种人设的话,就会有人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她甚至对这些家伙涌现出了杀意。
虽然并不认为所有人都如此愚昧,但只要有一个人这样的话,就足以使她变得拒绝他人。
到头来,就是这些决定了她对别人的态度。
但是……空也完全脱离了别人对她的刻板印象。
初次见面,身为法蒂玛义母、空也外婆的小缘带她去打招呼时,他什么都没有问。
她本来怀疑是不是因为有小缘在,空也才有所顾虑。但直到今天,他仍然没有追问过她。
明明站在比任何人都要容易询问的立场。
虽说如此,他好像也并不是对别人毫不关心,毕竟他这样帮助了她。
对法蒂玛来说这真的很可贵,是令人感激的性格。即使他在身边,也不会迫使自己有不必要的紧张,可以安心下来。
啊,说的更直接一点的话——……
◆◇◆◇◆◇◆
在未遥远到能称作往事,却又只能将其称为往事的幕间,让我们来到楼下的咖啡店——
「我抱着如果是你的话交往一下也可以的心情。恐怕这才是根本原因。」
「……真轻浮啊,喂。」
空也对说出这话的法蒂玛面露不满。
毕竟他是怀着必死的决心进行告白,虽说如今已记不清了。但当时甚至到了晕倒这种极其丢脸的地步,所以定不会有错。
然而,对方却抱着轻率地试一试的感觉,令他不由得紧皱眉头。
「这个人就是我的天命真子!说到这种程度比较好么?」
「你这前后反差那么大,反而令我为难。」
法蒂玛笑眯眯地说着,空也则回了她一个歇口气般的笑容,同时示意她坐在吧台处的座位上。
然后他自己则站在吧台内,害羞地说道。
「其实,我之前就想试一次。不过这只能算是过家家而已。」
「这也挺好的不是么?」
法蒂玛没有嘲笑他,只是带着淡淡地微笑坐在了凳子上。然后稀奇地打量着四周。
「我很少来这种地方,还请海涵。」
在法蒂玛的记忆中,她以前从未进过咖啡店。
「可是,这家店不是关门了么?」
她继续说出的这句话并非是在奚落他。
这家咖啡店应该在几年前就歇业了。
可是,却没有像常见的歇业店家那样,将椅子倒放在桌子上。
不仅如此,更不可思议的是这里竟一尘不染。
「嗯,现在也是歇业中。但是作为住在这儿的条件,我要一直保持店里的整洁,并且要备好三个能随时使用的咖啡杯。」
保持店内整洁这点暂且不提。可备好三个咖啡杯一事,实在是过于奇怪且意味深长了。
他大概也是这么想,所以补救般地补充道。
「听说是在等客人呢。外婆曾说过,还有一个人总有一天绝对回来。不过没听她说过那到底是谁……」
「——是法蒂玛哦。」
「?」
听到她莫名其妙的发言,空也歪头疑惑。
法蒂玛则露出了调皮的笑容,虽说如此,可又不像是在开玩笑。这让人越发摸不着头脑。
「我的名字继承自祖母的名字。因此现在有两个『法蒂玛』,而祖母则被称作『大法蒂玛』……」
尽管说到了这个地步,空也却还是一副不得要领的样子,法蒂玛为之叹了口气。
「香良洲君……难道你以为,尽管我和小缘女士毫无关系,她却还是把我收为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