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突然想起来,要赶快还琴吹同学十圆,就赶紧取出皮夹。
(太好了,今天有十圆硬币。)
“这是要找你的零钱。”
我走到琴吹同学身边,将十圆递给她,她只是转移目光,软弱地咬着嘴唇。
“……嗯。”
“谢谢你帮我垫了书钱。”
“啊,那个……”
“嗯?什么事?”
“……没事。”
她鼓着脸颊喃喃说完之后,又继续保持沉默。
难道她是因为告诉我竹田同学已经有男朋友的事,所以觉得不好意思吗?我很想说些话安慰她,但是又怕说错话反而激怒她,所以我就将十圆放在她手上,然后回到座位。
放学后,我要去文艺社,走在走廊上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叫住我。
“井上君!”
我回头,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喘着气站在那里。
“怎么了?”
“我有重要的事要说。你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呃……可是……”
“不用花太多时间。求求你,这是急事。”
“……好吧!”
没办法,我只好跟着走。
到底为了什么事来找我?还有,看那紧张恐惧的表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爬上了楼梯。
三楼。
四楼。
脚底传来叩叩的响声,我看着前方,无言地前进。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的目的地,不禁感到惊愕。
“那个,我们要去哪里呢?”
“顶楼。”
一阵恐惧感紧紧揪着我的心脏,我感觉指尖和嘴唇都在发抖,而且渐渐麻痹。
脑海中有影像浮现。
像大海一样湛蓝的天空、脚底的水泥地、热得扭曲的空气、我和那个女孩的影子、水塔、生锈的铁栏杆。
在栏杆前面,她缓缓回过头。
“对不起,我『不能去顶楼』。”
指尖的麻痹感越来越强烈,一股强大的不安感不停地扩大着。恐惧让我停下脚步,很想就卧坐在原地,但是对方却用力抓着我的手,把我抓起来。
手臂传来一阵痛感。那种皮肉之痛,将我的意识从过去拉回现在。
“有些话不方便在大家面前说。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对方俯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死鱼一样混浊,语调也变得很奇怪。意识回归现实的我,当时只觉得更大的危险与恐惧感在瞬间向我袭击过来。
“可是,『顶楼』……”
“你是怎么了?你到底在怕什么?顶楼发生过什么事吗?”
对方的声音在颤抖,但依旧很用力地抓着我的手。
“来吧,你也有话想跟我说吧?”
“请放开我,『我不想去顶楼!』!”
对方更用力地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则推开通往顶楼的门。
风吹在脸上。
那一天也是吹着风。她站在铁栏杆前,回头看着我,裙罢和发尾都因清凉的夏风吹拂而摇摆着。
(不要!)
(我不要!)
(放开我……)
对方把不停抵抗的我硬拉到顶楼,对我大叫道:
“『信』是你写的吧?”
这个人在说什么?说什么信是我写的?是说我帮竹田同学写的那些情书草稿吗?
过去的恐惧与这一刻的恐惧交杂在一起,我的手指麻痹,呼吸困难,头痛得像是被人左一拳右一拳殴打似地。额头开始冒冷汗,眼前变成一片昏黑。
我无法自然呼吸,只能拼命地喘着气。啊,又是那个症状,我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
“信是你寄的吧?是不是,愁二!”
那个人紧紧抓着我的制服领子。扭曲的面孔凑到我眼前。
“你搞错了,『添田学长』,我不是片岡愁二。”
“那么,为什么你一直看着我!为什么老是以一副什么事都知道的表情,冷眼看着我!”添田学长大叫着。
第一次在弓箭练习场见到他时,戴着眼镜的他让我觉得他是个聪颖稳重的人,但现在他好像变成另一个人,面目狰狞,让我感受到无边的恐惧。
这个人是谁?他真的是毕业校友添田学长吗?
“你一直、一直在看我!自从城岛咲子死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