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抱怨:
「关于周五的事,我已经向老师报告过你身体不适先回家了。以后别再这样了,雀宫,你应该要学学怎么融入团体生活。」
或是周六见到的那些人饥渴地吵着说:
「雀宫同学!你、你的表姐天野叫什么名字啊?」
「天野同学穿的是圣尤利安娜女子学院的制服吗?她几年级啊?比我们大吗?看起来很像姐姐呢,不过她的举止和笑容都超~~~~~~可爱的,说不定年纪还比我小呢。」
「我对天野同学一见钟情了!雀宫大人,请您帮我介绍吧!」
我都一概无视。
最后那些人都觉得作家果然不好相处、喜欢装模作样,气呼呼地回座位去了。
然后课堂结束,打扫结束,到了放学时间。
◇ ◇ ◇
「我来了,快斗。」
鸣见看到我一脸阴沉地站在体育馆后的樱花树下,很紧张地对我说。
「快斗,我对寒河江同学说你运动神经不好,不太会打桌球,并不是在说你的坏话啦,我想说的是你虽然技术不好,却很努力,而且我很高兴你放学后都会陪我练习,你到球赛时一定会进步,我很期待。」
我一只手按在粗糙的树干上,低着头说:
「哼……说得真好听。」
「都是我说话不注意,伤害了你,我已经仔细反省过了。我真心地向你道歉,请你继续当我的伙伴参加比赛,我们再一起打桌球吧。」
「……你是认真的吗?鸣见?」
「啊?」
鸣见愣住了。
我的头垂得更低。
「其实你根本不希望我参加比赛吧?所以才故意恶整我,不是吗?」
「咦?你是指什么?」
鸣见疑惑地说。
我回头大叫:
「去尼姑庵吧!鸣见!」
鸣见吓得睁大眼睛。
「快、快斗……?」
我像哈姆雷特一样用全身表现出烦恼,提高声音说:
「你的心思全都被我看穿了。你曾经是个有希望夺得奥运金牌的天才桌球少年,却因为膝盖的毛病不得不引退!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被之前的学校赶出来!」
「等、等一下……什么奥运金牌啊?我的确在全国国中生桌球大赛拿过第二名,说什么奥运金牌的也太夸张了……而且转学是我自己决定的,绝对不是被赶出来的……」
「我听说你们爱涂脂抹粉,上帝给了你们一张脸,你们又另外造了一张。」
「你、你在说什么啊?」
「你们多嘴饶舌、矫揉作态,你们淫声浪气,替上帝创造的万物乱起浑名,放纵妄为,却又故作不知。」
「拜、拜托你冷静点啊,快斗!」
看到鸣见手足无措的模样,我骂得更激动了。
「没错!你不希望我参加比赛!因为你现在只是个凡人,如果和我这个明星天才作家搭档,观众的目光和赞美都会集中在我身上!你以前品尝过荣耀的滋味,当然受不了我比你更引人注目!」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
鸣见听得头都昏了。
「你在我的鞋底涂强力胶,又在我的抽屉涂强力胶,还放了一张纸条,写着『逊咖同学,不准参加比赛』,不是吗!」
「咦咦咦咦!」
我揪着鸣见的衣领,把他按在树上。
「别装傻了!你明明弄脏我的体育服、在我的鞋柜里挤了一坨美乃滋、用麦克笔在我的衬衫背后写了『运动白痴』、把我关在厕所隔间又用水管喷我水,还打恶作剧电话给我不是吗!」
因为太过亢奋,我把国小时代的回忆也加进来了。
我更用力地揪紧鸣见的衣襟,他难受地皱起脸。
「我、我不知道……我没……」
「去吧,你去尼姑庵吧!」
我露出吃人般的狰狞表情贴近他涗道,这时……
「放手!阿宝是无辜的!」
仁木从体育馆的转角冲过来。
「是我在你的鞋柜和抽屉涂强力胶,也是我弄湿你的衬衫,又写信威胁你!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在你背后写字、把你关在厕所,反正阿宝什么都没做过!」
「阿仁!」
鸣见惊愕地叫着。
紧接着戴眼镜的班长也出现了。
「仁木,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是你在雀宫的鞋子上涂了强力胶?」
他严厉地盯着仁木。
「阿仁,这不是真的吧?你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仁木一脸凝重地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