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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的守护精灵便去找拥有最后那颗珍珠的妖精。那是颗怎样的珍珠,心叶应该知道吧?”
我不禁问道。
“不知道。那是颗怎样的珍珠?”
远子学姐在话筒的另一端柔声回答。
“明天社团活动的时候告诉你。”
说完。
“晚安。”
她放下了听筒。
“远子学姐,等等。”
当我开口时,电话已经断了。
◇◇◇
第二天早晨,我在曾躺着鸟尸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我屏住呼吸,凝视着灰色的柏油路面。
不要紧。
那鸟已经不在了。
今天一定能去学校。
我抬起僵硬的腿,努力向前迈去。
自己就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不仅呼吸困难、额上直冒冷汗。背上还一阵阵发凉。
无形的界线漸渐逼近。
只要跨过这条线——
可到了它跟前,腿却再次完全不听使唤。
还是不行!
当败北感涌上心头,一只柔软的手却握住了我的右手。
“早啊,心叶。”
我惊讶地扭头看向身边,只见那个三股辫的学姐对我露出了如同初绽的堇花般美丽的微笑。
那清澈的笑容使我茫然若失。
被远子学姐牵着的手开始发烧,学姐温暖的手指正轻轻绕在我僵直的指间。
她什么都没说。
“社团活动时间到了,心叶。”
和在教室里迎接我的时候一样,她脸上的笑容依然如此亲切。注视我的眼神也是那样温柔。
我忽然害羞起来,不禁别过脸去。
心底暖暖的,痒痒的。
腿和身子仍然紧张,但我朝那线跨出了一步。
身体霎时轻松了下来。
一步一步,向前方走去。
远子学姐也配合着我的速度。
她没有拽我,也没有先我一步在前方牵引我,丽是温柔地抿着嘴,按我的速度一步、又一步地前行。
就这样,她默默地握着我的手,仿佛是在鼓励我。我们在这条道路上——同一条道路上——并肩前行。
呼吸交杂在冬季冰冷的空气里,轻轻化去。
远子学姐的黑色平底鞋和我的韵蓝色运动鞋踩着同样的节奏,缓缓向前走去。
一步,又一步。
我们牵着手,并肩同行——
直到洒满阳光的校门出现在眼前为止,远子学姐都不曾放开我的手。
“放学后要记得参加社圈活动啊,今天你可得给我写个甜甜的点心哦。”
她边说边松开手指,温柔的面庞温暖了我的心。
远子学姐在放学后的活动室等我。
脱了鞋的她正蜷坐在窗边的铁管椅上,膝头还摊着一本口袋小说。
“你好啊,心叶。”
她看着我,如花朵绽放似的微笑起来。
“你好……”
我生硬地回答道,将笔盒和稿纸摆上了表面粗糙的木桌。
“……选什么题目?”
“嗯,‘饮水处’、‘雪’——‘天空’,怎么样,很美吧。”
“天空”这个词让我的心抽搐了一下。
但我仍低垂着头。
“好的。”
边说边握起HP自动铅笔。
“时间限制五十分钟。预备,开始!”
远子学姐咔地按啊了银色秒表。
随后她翻动着膝头的小说,从书角撕下纸片送进嘴里。
一阵窸窸窣窣的咀嚼声过后她咽下纸片,幸福地眯起眼睛。
“真好吃……安徒生的童活集就像不加砂糖、只用水果的甘美制作出的棒冰啊。冰凉而纤细……有时会冻麻舌头……但接着便飘渺地融化在口中……留在嘴里的,只有水果的淡淡清香和梦幻般的清甜……”
远子学姐用细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纸片送进口中,同时静静地说道。
阳光透过窗子洒在远子学姐的头发上,反射出并不刺眼的温和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