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老师要说那是妹妹的遗物,而且拿给我看呢?不是因为珠子小姐说过海豚发饰的事吗?因为我如果出于什么原因而对小瞳提起发饰的话,就不好了,所以,你说那是妹妹的遗物,想以此蒙混过去吧?那样的话,我就会接受你的说法,而那个话题不好开口,所以我不会对小瞳提起。”
老师并没有回答。
老师紧闭着嘴,目光移向别处,一句话也不说。
——头上戴着发饰,用动听的声音歌唱、头发摇曳,笑容非常开心……
“那时候。老师用温柔的表情对我描述的,其实是小瞳吧?”
老师没有回答。
尽管额头渗出汗珠,表情痛苦,但他并不打算回答,也不看着小瞳。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这时,小瞳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海豚……发饰,在发布会的时候掉了……是老师拿着啊?”
突然,老师的表情充满了悲伤,如同胸口被挤压着一般,露出空虚而茫然的表情。
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间的东西——数年间一直隐藏着的东西——紧紧一句话就瓦解了。
老师看着小瞳,眼中噙着闪光的泪花。
心叶学长平静而轻柔地说道。
“你说过,恋爱是罪恶。那是犯过恋爱这种罪的人才会说的话。你认为自己不是对恋爱,而是对櫂犯了罪,不是吗?”
老师曾经带着寂寞的神情说过,自己没有爱过任何人。
可是,他其实是爱着小瞳的。
现在,我非常清楚。
正如《心》中的老师爱上房东女儿一样,老师也被比自己小很多的小瞳吸引住了。
不是把她当做妹妹,而是当做一个女孩子。
“爱别人的人。”
“充满爱的人。”
“无法伸出双臂,紧抱自己挚爱的人。”
忍成老师和《心》中的老师是一样的,忍成老师就是那样的人。
所以,他无法承认自己对小瞳的感情。
相识之时,小瞳只是一个小学女生。
我不知道老师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小瞳的感情的,但我知道,老师非常痛苦,一直在烦恼。
喜欢上比自己小十岁,在自己看来只是个小女孩的小瞳,这是很奇怪的。那样的话,自己不就变得和叔父没什么区别了吗?老师无法接受这一点,明白自己不能伤害小瞳。
就这样,老师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可是,自己又不得不看着櫂和小瞳关系变得亲密,越走越近——
櫂和自己不同,与小瞳很相配,櫂和小瞳走到一起,也不会有任何人非议。
正因为小瞳的对象事如同自己的分身一般的櫂,老师才会感到心中如烈火灼烧,当知道櫂想在平安夜约小瞳去看电影时,故意回答“她和日坂有约”。
尽管否认这自己对小瞳的感情,老师还是像《心》中的老师一样,内心就接着。
就这样,櫂穿着小瞳父亲的衣服回来那天——老师割断了这最后的底线。
在屋顶上说了这样的话——
说一直听着櫂归来的脚步声,说櫂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如同被凌厉的刀子切割一般。和《心》中的老师一样——忍成老师在那一瞬间,被那美丽的长发束缚了心,无法自拔。
老师的心情让我感到十分痛苦。
和小瞳接吻,也许是为了终结思念的痛苦。
即使那样,老师依然不承认自己对小瞳的感情——
那确实是老师的自我,是老师的罪。
可是,结果却逼死了櫂,老师的内心一定非常悔恨吧,一定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吧。
老师决定独自背负所有的罪与寂寞。他把对小瞳的感情封闭在心中,一面在豆腐店兼职,一面默默守望着她。
老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守望着这个曾经被自己伤害过的女孩子,这个剪短了头发,封闭了笑容的女孩子呢。
光是想象那样的情景,我就觉得鼻子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老师一定比任何人都希望小瞳幸福。
所以,他独自忍受着,把一切藏在心中。
现在,他依然紧握着櫂的耳环,闭着双眼,保持着沉默。
“老师,恋爱也许会带来罪恶,但喜欢一个人并不是罪恶。”
无论心叶学长说什么,无论小瞳的目光中有多少恳求,老师都不开口。
“请老师把‘真实’告诉我,请从现在开始,继续向前进。”
老师笔者眼睛,一动不动,低着头,把握着耳环的双手合抱放于额前,如同忏悔一般。
在很长的时间里,老师就是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感情。
《心》中的老师和忍成老师都无法把重要的话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