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曾经以燃烧的怒火般的目光说过这样的话——而那个人,却是她自己。
绝对不原谅,那句重复了无数次的话语,那种憎恨,厌恶,是针对自己的。
小瞳以微弱的声音继续说道。
“……櫂没有成为‘我’,而是以K的身份死去。在他死的前一天,他带了许多耳环来我家,尽管他只有左耳戴着耳环,却总是制作成对的耳环,那是因为他希望老师收下另一只耳环。可是,对老师的心意,他留在了我那里。”
抓着门框的小瞳的手失去了血色,如同冰一样冷,小瞳低着头,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第二天……我去了老师的公寓,打算返还。
因为,我想向櫂道歉。
玄关的门是打开的……却没人应答,于是我走了进去……看到櫂的胸口流着血,他的手旁……是染红的雪,我带着雪离开了。”
染红的雪到底指什么,我还是不明白,可是,小瞳产生的负罪感却通过她低着的头、眼下的暗影、嘶哑的声音传递给了我。
在老师发现櫂的遗体之前,小瞳去过櫂的住处?
看到櫂流着血躺在地上?
小瞳抬起头,用激烈的语调说道。
“当与老师再会,听到他说那并不是我的错的时候,我的心脏几乎裂开了。
那明明就是我的错。
我希望把从櫂那里夺去的一切,都还给老师,想代替櫂完成他想做的事。”
“冬柴……所以你以櫂的身份,几次把耳环装在信封里送到老师的研究室?”
心叶学长平静地问道。
小瞳点了点头。
“……櫂的制服,本来我也想还回去……但无法返还……所以,收藏在橱柜里。老师不爱櫂,也不爱任何人这句话,一定对他产生了很大打击。他是那么爱老师。”
老师痛苦地皱起了眉头。
把信封送到大学、在庭院拥抱、在公寓咬老师的耳朵,并划伤他,都是穿着櫂的制服的小瞳做的。
咬老师的右耳垂,是因为希望老师收下櫂的那对耳环中的一个?
划伤老师,是因为想让老师体会櫂的痛苦?
老师看到这样的小瞳,是怎么想的呢?
该不会是认为她过于思念櫂而思维错乱,所以心痛不已吧?
——啊,那可能是幽灵吧。
当面对我和珠子小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师的表情非常阴沉。
“希望老师知道櫂的心意……虽然櫂不能说出这样的话,但他一直喜欢着老师。老师就是櫂的一切。”
小瞳每说一句话,老师的表情就变得更加凝重。
“不过,把信封寄放在水族馆的店里的,不是我。”
“那是我准备的。”
小瞳吃了一惊,朝心叶学长望去。我和忍成老师都睁大了眼睛。
“我拜托琴吹,让她穿上櫂他们学校的制服,变成男装,把老师叫出来。”
七濑学姐!
说起来——昨天在图书馆见到她的时候,她显得非常扭捏,一看到我,脸就红了,她之所以在意小瞳和心叶学长,并不是因为担心两人的关系。
心叶学长对茫然的小瞳表示歉意。
“抱歉吓到你了。你把自己和櫂混淆,这是十分危险的。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和櫂是不同的。信封里面的东西,由于日坂说曾经见过老师家里有许多耳环,我想就是那个吧。”
小瞳的脸红了。
“可、可是,如果我不那样做,就没人能传达櫂的心意了。
我把耳环全部还回去,最后……想把雪也还回去。在菜乃你睡着的时候,来到老师的公寓,把信封投进邮箱……
回到家之后,由于过度悲伤和寂寞而无法入睡,因此吞服了大量安眠药。以前我就经常吃药,所以,我不是打算自杀,而是想入睡。”
我的胸口如同被刀刺一般。我也是让小瞳痛苦的人。
我抱住哭泣的小瞳,无数次的安慰她,说那不是她的错,可是,这句话也一定会伤害她的心。
我本以为自己很了解小瞳,可是,我却猜错了她究竟因为什么而痛苦。
我没有了解哭着说自己背叛了櫂的小瞳的真正心意。
小瞳出于对櫂和老师的负罪感,差点死掉。
——我不是菜乃你想象的那种人,菜乃你也许会觉得我变了,但这就是真正的我。真正的冬柴瞳,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我想起了櫂死后,她神情僵硬地对我说出的这句话,感到大脑中一片空白。
三年间,小瞳一次也没留过长发,也没笑过,她一直在责罚自己。
小瞳用颤抖的手抓着门框,眼睛红红的,咬着嘴唇,独自支撑着自己。
忍成老师打开被雨水淋湿,变得皱巴巴的信封。一对雪之结晶状的耳环从里面掉出,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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