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和在学校判若两人呢?
脑中有太多问题来回转来转去,心脏张合的声音,呼吸困难,就像置身于飓风的中心。
风雨交加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不知该朝向何方的我,被这柔软的手拉着前进。
繁华街道的霓虹流动在两侧,从人群中挤过去的我么就这样跑着,跑着,跑着,跑到不能呼吸。
注意到时,我已经被带到了公园的攀登架前,大口大口喘着气。
竹田也上气不接下气吧。她在我的旁边,深深地埋着脸,抽动着肩膀。
我们呼出的气息,在夏天温热的空气里,互相交缠着溶化了。
“果然还是运动不足啊,斑比”
因为这爽朗的声音,我回头看过去,在街灯下的野口,脸上浮现出明朗的笑容。
被打了吧,唇裂开了,脸颊也肿了。但是朝向我们的表情却是那么若无其事。
“呀,流君,脸”
竹田在公园的水道里把手帕弄湿,利落地治疗了起来。
“流君的脸是优势哦,不好好保护可不行哟。要是要挨打,就拿肚子之类的去承受吧。”
“这个,很严重啊”
竹田完全回到了平时的样子,脚尖踮起,用印着小鸡的手帕擦拭着野口的脸。
野口也把脸朝下,像是抱住竹田似的的姿势,紧紧地挨靠在一起。他的手在腰间下流的来回着,宛如恋人之间的调情一样的氛围。
“所以我好喜欢流君的脸”
“只是脸?”
“全部都喜欢。谢谢你帮我保护小鹿。流君是从白天开始就一直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真太幸运了~”
“…果然,很过分”
我茫然地看着两位的一问一答。
这是…怎么呢。
嗓子猛地发出声音。
竹田和野口转向了我,两个人一起担心似的紧锁眉头。
“…小鹿”
“…斑比”
我好想要哭了。
就像被同伴抛弃在途中的孩子一样,孤独地受不了,眼泪扑簌簌地,扑簌簌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什么…什么啊…完全,搞不懂啊…竹田和野口,认识么?为什么…突然…在那个地方…出现…大抵上…都是因为野口…我才被同伴叫做背叛者,才让事情变得…那么糟…”
“…我知道哟”
野口忽得靠近我,用手指替我拭去泪水。
“要想被同伴接受,自己就要赚十万来,被这样说过吧?于是,被说给你出演出费的人给骗来拍摄录像带”
“…呜”
想对他说并不是因为你没拿不出钱就跑了,才让事情变成这样,但是嗓子却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我泪流满面。
“那个…也许你注意到了,让斑比你上当的那个星探男人,和你的伙伴玉木,是同谋哟”
和玉木…
野口用似乎担心的声音继续说着。
“昨天,斑比和我初次见面的时候,正在等援交对象吧,把塞林格的《麦田的守望者》当做记号…。啊,感觉不妙似的,所以先和你搭上话,带你出去”
“…野口…不是野口…”
“啊,对不起。我叫樱井流人。受你的老师所托,之前悄悄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然后,你的同伴的事也做了调查。那个叫玉木的人,让懵懂的女孩子援交,让她们拍录影带,然后从中收取介绍费。”
喉咙紧紧地被揪住。
模模糊糊得明白了。
玉木,欺骗我。也许有十万的话,玉木会夸我吧,但这不是“真诚”的朋友。不是。
“呜…我知道了…。但,但是,偶然间我接受了一场考试…在学校离群,朋友也没有,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只能…去那里…啊…”
我是,笨蛋。
大笨蛋。
明白了,明白了…可是即使明白,该怎么办才好了,不知道啊。
我真正的哭了出来。樱井看着我,嘟哝着“啊,真拿你没办法啊”,把手放入我的两侧,嗨哟一声把我举起来。
然后,让我坐在公园中的塑料马上。身体一向前倾,塑料马便嘎嘎得摇起来。
我双手捂着脸,低着头簌簌的哭泣着。樱井晃晃荡荡的摇着,就像摇着摇篮里的婴儿一样,他一边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一边温柔得开始说起话来。
“《麦田的守望者》看过了吗?”
我一边抽泣着一边摇着头。
“《麦田的守望者》中最后的结尾是…主人公霍尔顿和小学生的妹妹一起去了动物园…这个妹妹,非常得可爱,是个好孩子。非常的担心退学后一直游荡的哥哥,在哥哥离家出走的时候还说带上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