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还听说,一旦犯错,会被他用魔术笔在脸上写‘没用的猪’呢!”
“我听说的是那个抹布水不是用来泼的,是让社员喝的呢。”
“还有,听说他手里经常拿着一管芥末,用来涂在队员的伤口上。”
恐怖的内容层出不穷。
“不过说起最恐怖的东西,还是御殿山体操啊!”
“啊啊,那个会让人三天都站不起来呢。”
“不是一周吗?”
“不不,那东西会让身体弱一点的人直接死掉吧。”
我以微弱的声音插嘴问道:
“御殿山体操是指什么?”
众人互看了一眼,纷纷颤抖起来。
“那东西,一言难尽哪。”
“哪怕只是嘴里说说都感觉关节要裂开了一样。”
“呜~我也是,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
“是这么恐怖的体操吗?”
众人一起点头。
“是啊。”
“当然。”
“御殿山体操现在还没人敢提起,一定是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不会错的!”
“远子学姐好像没听说过呢。”
“当然了,这哪是可以对女孩子说的话题。”
呜哇~~~~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但是做这么过分的事没问题吗?PTA(PS:家长教师协会)或者教育委员会什么的……”
“所以说那个教练的背景深不可测啊。”
“背景?”
“没错!父亲是大企业的社长,亲戚有从事警察、教育、医生等职业的,从学生时代起,无论他犯了什么事,他父亲都能罩得住呢。
而且据说他本人易怒且记仇,违逆他的人都要被整到死,所以其他教师也出于畏惧不敢多说什么。”
一滴汗水从我额角滑落。
该不会,昨天额头流血冲进淋浴室的男人就是被那魔鬼一般的教练给
他们口中的“螃蟹”莫非就是教练?
如果是在如此恐怖的教练的统治下,的确,称赛艇社为“地狱”也不为过。就像远子学姐口中的《蟹工船》中的世界,只要上了船就不得不拼死为人做牛做马。
所以我完全能够理解那群人不想再待在那种社团,一心想退社的心情。
不过为什么他们所选择的是文艺社呢?
从赛艇社到文艺社——活动内容完全不同的吧。简直就是质的飞跃。而且我也没有从他们口中听到任何关于入社的理由。
“不过井上手腕和身体都很纤细,应该不会想要加入赛艇社吧?”
“是啊,文艺社多好,还有美人学姐来接你。可恶。真想和你交换啊!”
被轻轻捶了一拳后,我只能苦笑。
这样一来的话,我就不得不重新衡量一下石杢的入社问题了。
毕竟我讨厌卷入暴力事件,而且那么多人,文艺社的房间根本装不下。
是啊,就这样吧。我就这样回避掉所有麻烦事比较好。
然而——
“喂!文艺社的井上是哪个?”
午休时,我正吃着妈妈做的手制蟹肉烧卖,忽然,耳边传来怒吼声。
回头一看,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茶红色的头发像蟹钳一样耸立的男人正探头扫视着教师。
他的手异常的长,身材高大。穿着煮熟的虾子色的运动衫,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该不会,这个人就是——
同学们的目光一起向我集中。
我带着心脏都几乎停跳的畏惧心情,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那……那个……”
“就是你吗?”
对方薄薄的眼帘垂了下来,眯起了眼睛,目光像烧红的刀子一样从我脸上扫过。
“你跟我来一下。”
“但,但是……我还在吃饭。”
“别磨磨蹭蹭的!我叫你来你就来!”
虎啸般的吼声响彻整个教室。
我在同学们担忧的视线中,就像被特别警察带走的《蟹工船》的作者一样,跟在这突如其来的来访者身后出去了。
小林多喜二后来怎么样了?
“拷问”两个字浮现在脑海里,我顿时面色苍白。
——他的作家朋友有描写过他尸体的样子,那是相当~~痛苦的…惨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