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境界的勇者,姿态有如每经历一次死亡便能重生得愈发灿烂的浴火凤凰,追求变得更强、更快、更加美丽,跨越眼前的强敌,为了实现心之所向奋勇向前────但在这时,恭弥小心翼翼地开口打岔。
「不好意思在正精彩的时候打断你,不过……请问你还要自说自话多久?」
恭弥问出这句话时,眼眸中没有任何一丝轻蔑或嘲笑。
──只有纯粹无比的『冷漠』。
这位少年创造出无数魔物,在这个当下准备葬送一位强大勇者,但他对这个事实没有任何感觉。没有兴奋,没有迟疑,没有罪恶感……就跟雏本人对于复仇以外的所有事物都毫不在乎一样。
若要说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的话,大概只有一点……那就是少年怀抱的心意远比雏的还要强烈得多。彷佛在活过了几万年的漫长时光中,将心神全心全意地都只投注在这一个念头上。
于是雏明白了,再怎么不愿意也明白了。
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敌得过这个少年。
接着恭弥带着一丝失望的语气,朝沉默不语的雏宣告。
「嗯~既然这已经是你的全力……那就到此为止吧──再见了,雏学姊。」
恭弥用如此简单的一句话道别,轻轻催动魔力注入《蝮之胎腑》。
刹那间魔兽大军又一波爆发性地增加,以至今完全无法比拟的质量轻易压垮进化过后的异朔凪媄。对恭弥来说既然知道雏已经没有其他底牌,就没有让她继续活下去的价值,而雏也无计可施。因为现在的她已经落入只能任人宰割的『弱者』一方。
啊啊,这样啊,原来是这种心情吗?
雏在临死之际,才第一次体会到跟被自己一路以来无情践踏的那些弱者们一样的痛苦。
──只可惜这体悟实在来得太迟了。
「……大家,对不起……果南,对不起……」
于是,她的世界被彻底染上了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