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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蝮之胎腑》大量增加表示恭弥的消耗也会跟着加速,只要能撑过这波攻势,便能等到反击的机会。
……但雏在此刻意外知晓,在等待她反击时刻到来的人竟不只她一个。
「请问……还没好吗?」
恭弥唐突地问她。
她听不懂恭弥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皱起眉头,恭弥见状马上语气焦躁地催促。
「我是说反击,轮到你了啊。」
「……!?你,你在,说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请快点展现其他力量给我看吧。觉醒?超越?突破极限?什么都可以,你应该还有些隐藏绝招吧?我接下来大概不得不跟很多勇者打,可以的话想趁现在搞清楚你们有些什么力量呢。」
恭弥一边说明,竟然真的乖乖地在原地等着雏出招。看他仍旧游刃有余的样子,若是有心的话多半还能继续复制《蝮之胎腑》,他却什么都不做地专心观察着雏,想知道她会怎么突破现状。
雏看着他的反应,回想起刚才她轮番发招后恭弥问她『可以换我了吗?』。当下她以为这只是恭弥展开战斗的一种口号,没想到实际上并非如此。他为了收集在下一场战斗时能派得上用场的情报,是认真打算要让双方轮流出招。
也就是说对恭弥而言,这一连串的攻击都只是为了激发对手全力战斗而安排的前戏──
于是雏在这一刻彻底体认到,恭弥和自己之间的战力有着绝对性的落差。
「怪物……」
她没有任何手段能够对抗眼前这个不可理喻且超常非凡的少年。
和异朔凪媄一起被压碎而死,或是解开异能被魔物啃噬而死,不,在那之前说不定就会先因为长时间的源种解放而耗尽力量而死。
无论如何等着她的下场都只有死路一条。然而领悟自身处境的雏的心中涌起的情感……并不是放弃。
「……开什么玩笑。」
她挤出微弱得几乎无声的低语。
在这瞬间,老早就超过极限的异朔凪媄有了一丝反应。
那是微弱得令人难以察觉的变化……但并不是错觉。
「……我,还没输……!」
这次,她发出了更加清晰有力的声音。
雏抬起头来,脸上显露着在最后关头愈挫愈勇的斗志。
而宛若风中残烛的异朔凪媄回应着雏,再度振奋地撑起巨体。
现在的她的确被逼入了绝境。
绝对的实力差,亲身感受到的死亡恐惧,无论做什么都赢不了的无力,都在在张牙舞爪地试图将她逼溃。
但是雏坚定地反抗一切,重新燃起斗志。
因为她有绝对不能输在这里的理由。
「……果南,是朋友。很重要的,朋友。愿意和无法好好说话的我相处。帮助什么都做不到的我。总是在我身边,总是关心着我。我却没能帮助她,没能给她任何回报。所以……我要做我能做的。杀死废弃魔王,绝对要,替果南,报仇……!!」
雏的理由不是世界和平,不是嫉恶如仇,也不是对为善的使命感。而是无比单纯,无比纯粹的──复仇心。或许会有人揶揄这是一个勇者不该有的不纯动机,但真的是这样吗?
人们总是议论着勇者该有什么样的资质。
比如主张正义的信念。
比如面对困难的勇气。
比如为人着想的温柔。
但这些都不是勇者真正的职责。
所谓的勇者即是斩杀魔王的利刃──他们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被召唤、被赋予力量的。什么正义感、勇气、温柔,对于身为兵器的勇者来说都是不必要的杂质。勇者必须具备的,只有『杀意』与『力量』。
从这个角度来说,没有人比绮罗崎雏更适合冠上勇者之名。
杀死魔王。她一心只有这个念头,只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而磨练自身。所以从不迷惘,所以强大。这就跟太阳很耀眼是一样理所当然的事情。
达到勇者最为完美型态的雏,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停下脚步。
「所以我,不会输……!我要赢过你,杀掉魔王!替果南,报仇!然后……我会对果南说!告诉她,我很好,不用担心我。我就算一个人也不要紧了──!!」
雏至今以杀意淬炼而成的力量,如今加上对果南的心意。
与好友相处的每个回忆,想对好友说的字字句句,都成了现在的她全新的武器。
为了好友讨伐敌人──这股在全世界上最为纯粹的杀意,不可能得不到女神神迹的回应。
「──夜遡舞娥歼灯(八十祸津日)──!!」
异朔凪媄回应雏的呼喊奋力咆哮。
背上再度生出另外六只翅膀,从肩膀伸出两双紧握锐剑的手臂,身体膨胀得更加巨大,浑身熊熊燃烧着猛势凌人的黑炎。化为完全体的异朔凪媄舞动着纯净的死亡之焰,将所及之处彻底化为灰烬。
是的,雏在这困境中促成了自身的进化。
她打破名为自身极限的硬壳,即将孵化为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