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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赢了,把药,给我。」
她一脸理所当然地对国府寺伸出手。
国府寺先是愣了一会儿……回过神后立刻开口反驳。
「哼,说什么鬼话……!那种台词麻烦你先抓到我再说吧!……不,等等……啊~我懂了喔?看来你是被我的成长速度吓到了吧?所以才想趁自己还占上风时赶紧结束战斗吗?」
国府寺不禁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在这种状况下急着喊停,肯定是不想丢了自己的面子吧,看来我的确追上她的程度了。
但是……
「……成长?有吗?」
「什……!」
雏不解地歪着头。只论客观事实的话,国府寺的力量的确爆发性地增加了,相比开战时成长了数千倍……雏却表现得好像没有发现这么巨大的差异的样子。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嘴硬!实际上你现在根本拿我没办法!无法使用魔术的你没有能确实捉住我的手段!继续打下去的话,能够无限进化的我肯定会追上你!你想赢过我的唯一机会,就是在一开战时尽全力杀了我!」
国府寺早就发现了即死外挂唯一的缺点。由于她的魔力本身带着即死的特性,导致她做不到构筑术式或在体内循环来强化身体等普通的魔力应用,因此靠本身的基础能力占不了上风时便无计可施。现在的她没有任何方法能让已经达成进化的国府寺就范。
没错,所以没必要被她这种虚张声势的态度唬住。对方仍停滞在原本的状态,而我方正急速进化中,真正该着急的是哪一边,根本一目瞭然……
「……你,搞错了。」
雏的低语打断了他的思绪。
「力量变强了,所以呢?防御变坚固了,所以呢?速度变快了,所以呢?你的进化,没有意义。因为……小石头无论怎么进化,也成不了人类。不是吗?」
「你、你说什么……!?」
雏说着宛如刻意挑衅般的台词,但她的眼中没有任何嘲笑或侮辱的色彩。
像在说蓝天很蓝一样。
像在说苹果很红一样。
用平淡的口吻,陈述任谁都明白的事实。
『国府寺赢不了她』──这对雏来说是跟天空很蓝一样理所当然的现实。就算目睹他飞速的进化,这个认知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
雏接着告知哑口无言的国府寺另一项事实。
「你还活着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在放水,就这样。我不想弄坏药。其实随时都能杀掉你──看,就像这样。」
说出最后几个字的瞬间,雏已经在他的眼前了。
「什──!?」
加速?身体强化?不对,这是……
「杀了、距离……!?」
她借由『杀掉』两人间原本拉开的攻防距离,达到瞬间近身的效果。遭到突袭的国府寺根本逃不过她伸出来的手……但就在致死魔力即将碰触到他的时候,雏却点到为止地停住,接着对他说:
「看,这样,你就死了。」
「唔……!」
居然在临门一脚时手下留情?国府寺浑身因屈辱而颤抖着,同时立刻拉开……应该说尝试要拉开距离,但雏并不容许他这么做。他飞身闪避的下一秒钟,雏就已经追上来抬手指着他的要害……而且还不只一次。
「看,你又死了。来,又一次。这样就是第三次,这样就是第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八次──」
无论他怎么逃,雏都像是他的影子一般随时贴在他的身旁,一次次不断重复制住要害而不下杀手的戏码,淡淡地数着国府寺本应迎接的死亡次数。像是把死刑犯无数次被推上处刑台似地折磨着他的精神。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
「就、就算如此,我还是能进化!只要能进化到你追不上的速度──」
没错,就算像是猫捉老鼠似地被玩弄,他依然在急速地成长。想放水就请自便,等他变得比她还快时──
「我已经说了,跟速度,无关。」
她开口打断了国府寺的轻率盘算,刹那间从全身一口气迸发与至今无法相比拟、掩埋完整个大厅还绰绰有余的大量魔力。
国府寺目睹这一幕后终于明瞭,只要雏有那个意思,她随时都能用即死的魔力把周遭所有的人事物给抹消。在这场战斗中,她从头到尾根本连百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动用,而自己却毫无自觉地一直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上──
「告诉我,你还想怎样?」
「唔……」
只要碰一下便会死亡的黑雾掩埋了整个大厅,并将他包围着,从四面八方愈逼愈近,彻底阻绝了他的退路。被逼到墙角的国府寺,现在只能像个害怕幽灵的孩子般蜷缩着手脚瑟瑟发抖。
来到这地步,他终于体悟了。
无论经过几百亿年的进化,他永远摸不着眼前这女孩的跟前。
就如她所说的一样,无论如何追求进化,小石头的系统演化树上也永远不会出现人类这个终点。因此不管他跑得有多快,都追不上她的脚步。因为打从一开始,两者就身处于不同的次元。他拼了命不停前进的道路前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她的身影。
在这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