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吗?」
「……呃!」
普拉姆抽了一口气,虽然犹豫著到底该说到什么程度,但她的内心已经彻底信任了眼前这位男子,因此很自然地说出口的话就再也停不下来。
「这、这个……一直都这样。不只是我,部落里面几乎所有小孩子都有……这就叫作锈蚀病吧。大人们为了小孩,想要治好这个病……但因为药太贵了,为了保护我们,只好去忌滨赚钱。然后在那里被忌滨知事,一个叫黑革的家伙……强迫戴上奇怪的面具……」
普拉姆一脸悲痛,硬是慢慢地挤出话语。平常总是无比温柔的美禄双眼,现在有如熊熊燃烧著苍蓝火焰般,因愤怒而闪烁。
「……黑革,那家伙竟然对小孩做这种事……!」
美禄迅速从怀里的安瓶包抽出几支,接著将液体倒在布上,仔细地擦拭患上贝皮症的皮肤表面。很神奇的,这些灰色皮肤没多久便取回原有的润泽,带著新鲜皮肤该有的肤色,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骗人……不会吧!这、这是!」
「你们的这种病症,并不是锈蚀病。」
美禄抱著混杂了体贴与愤怒的奇妙情绪,继续对普拉姆说:
「只要有一些药学知识,很快就可以治好贝皮症。其他发病的孩子在哪里?我希望你找他们过来……我今天可以一起治好大家。」
这时,在铁人头顶,刚好是那兹拿来当作自己房间的地方,有著利用铁人牙齿做成的简易牢房。双手被铁炼紧紧捆住,关在那里头的毕斯可,从铁栏杆探出头,观察著这个房间。
「以一个小鬼的房间来说,这里挺豪华的啊。不过房里备有牢房,有点让人不敢恭维耶。」
「大坏蛋,你少废话!可恶,要不要我赏你的腿一枪啊……!」
「挂在那里的鱼叉是哪来的?看起来很残暴啊。」
毕斯可的视线那一端,有两把尖锐的鱼叉彼此交叉挂在墙上,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那兹本来想再对著毕斯可怒吼……却停下来重新想著他的提问内容,平淡地开始回答。
「……那是我老爸的鱼叉。他这是这一带最优秀的渔夫,也是这里的领袖。但因为反抗忌滨的军队,落得脑袋分家的下场。我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件事,才会把鱼叉挂在这里。」
那兹的声音从原本充满紧张的感觉,逐渐带起了悲壮的情绪。
「那是一对出色的鱼叉。只有这个,只有这个跟我的愤恨,不想被锈蚀掉……」
那兹最后一句话因为千丝万缕的情感交缠而颤抖,甚至不成声音。毕斯可在戴著田螺帽子,以尴尬的表情看著领袖的康介旁边,像个坏孩子一样露齿而笑。
「我不在乎你的回忆怎么样,但那对鱼叉很棒,让给我如何?」
「……你、你说什么?」
「我说把那个给我啦。毕竟拿来当装饰品没有意义……就算想用,像你这样的小不点,也只会被牵著鼻子走。给我用才是最好的。」
「你、你、你这家伙────!」
就在那兹怒发冲冠地举起步枪的瞬间。
「那兹、那兹────!」
洋溢著喜悦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一大群孩子闹烘烘地闯进不知道发生了么事而回过头的那兹房里,甚至推开了家具。
「你、你们干嘛,很吵耶!监视白熊猫的工作怎么了!」
「我就是要说这个,那兹你看!我的手!右手臂长出正常皮肉!也可以动了!你看,还有耳朵!右脚!」
「我的眼睛也是,那兹,你看看我的眼睛!我看得见了,能像之前那样看得一清二楚!你可以再派我去站监视岗了,就算是之前没做过的工作,我一定也可以完成!」
「你、你们到底是……?」
小孩们分别开心地述说著,自己身上原因不明的病症都已治好。仔细一看,他们原本泛白乾硬的皮肤确实恢复了润泽,取回原本健康的皮肉状态。
「那个白熊猫是佛祖,是耶稣啊!他用了好厉害的药,一瞬间就把我们全部医好了耶!那兹啊,你也让他帮你医治嘴巴嘛!」
「你们胡说什么……!别说傻话了!他一定是耍了什么小把戏骗你们开心。我去!喂,带我去熊猫那里!」
那兹边喝叱制止小孩们,边走下楼梯,并对著打算行动的康介说:
「康介,你看好赤星!小心点,他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丢下这句话,就奔下了楼梯。
「咦咦──!怎、怎么只留我下来啊……那、那兹,你好过分!」
尽管不满地大叫也得不到回应,康介一副觉得很没意思的样子地低下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什么好……后来才从口袋掏出一张折好的纸,一脸疼惜地看著。
「……那是铁路路线图吗?」
康介的身体颤了一下。
「你、你、你看就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看得懂一些啦。我跟贾维……我师父在旅途中要穿过关隘的时候,也利用过地下铁。从奈良穿到三重……好像是叫京炙红桥线吧。」
「竟、竟、竟然启动了废、废弃线路吗……!好、好、好厉害呀……!」
康介此时东张西望,观察楼下的状况,确定没有人过来之后,才亲昵地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