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情,看向化为房间背景的士兵们。手拿武器直立着一动不动的士兵——他们全都一样。
在21世纪的日本,没什么机会见到尸体。加上这个数量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家伙很恐怖吗?他们是老夫的挡箭牌。老夫的敌人多,被刺客行刺是家常便饭。连宅邸侍奉老夫的人里面都有想要老夫性命的家伙混进来。这些尸兵是对那些蠢材的示威。害怕这些东西也就是说……白,你,果然对老夫……!」
尸体,尸体,尸体,尸体,还有用尸体装饰房间的怪人。由于双重恐怖我的精神抵达界限的瞬间,感觉脑内什么开关打开了。
不好——在我这么想的同时,舌头自己动了起来。
「那个——,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什么」
如果是心脏不好的人,仅仅被这种眼神盯着就会死。鬼瓦一样的脸因为敌意与愤怒鼓起来。明明害怕的要死,被『恶癖』附身的我,却停不下来。
「装饰尸体的理由,是威吓刺客?总而言之你是担心被杀吧?也就是害怕了……」
哒哒哒哒!董卓犹如巨大球形的身体,用与外表不符的敏俊逼近。那副形容为魔王也不为过的形象,俯视着我。把尸体一样的腥臭气息吐到我脸上。
「丫头。你说老夫害怕」
如果是正常人,早就闭嘴了吧。可是,我的神经不正常。明明发抖到快要小便失禁,嘴巴却擅自动起来。
「『挡箭牌』是什么?不就是用来护身的吗?」
这是我的『恶癖』——不对,是死也治不好的『病』。
想起被会社辞退的时候。项目以悲惨的大失败告终,必须有人承担责任时,被选为替罪羊的是讨人厌的我。在会社高层云集的检讨会上我突然遭到自己人围攻。
如果当时能够冷静地说明情况反驳的话,风向或许会变。可是,我的舌头比起增加伙伴,向叛徒复仇更加优先。开始对同僚们不堪入耳的人身攻击。
结果就是解雇。明明知道可能会打乱自己的人生,却停不下来。降临的恐怖与压力越大,我的舌头就越具攻击性。
「啊—啊,真难看。让洛阳,甚至让天下为之震撼的董卓,居然不在枕边放死人就不能安心入眠」
「老夫用死人是……」
「因为不信任活着的人,是吧?是啊,疑神疑鬼是伟人必备的烦恼。心里害怕得要死,却又没有示弱的勇气是吧?所以才拼命地威吓说『我很强大我是恐怖的魔王』。好可怜~」
「……」
——遭糕。不行。会被杀的。
我心中冷静的部分这么想着猛踩刹车却停不下来。所以才叫恶癖,不对是病。
「没关系,我不会对别人说的。不会到处宣扬令众人闻风丧胆的魔王董卓,实际上胆小如鼠,是个在自己的宅邸,甚至在自己的寝室都会瑟瑟发抖的可怜人。不如说反而值得称赞。凭这么一点气量,你已经很努力了。了不起了不起」
因为全力伸手也只能够到肩膀,拍不到脑袋,我拍了拍他的胡须。明明这是对巨汉最大的侮辱,董卓却听之任之。没有对小孩子哄巨汉这幅异样的光景吐槽。
不仅如此,董卓像地狱一样燃烧着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沉着。从胡须间,发出惊人冷静的声音。
「……你,真的是白吗」
「哎?我,我当然是白?」
——为什么现在问起这个。
疑问让我的头脑恢复冷静。现在的董卓看起来很正常。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疑神疑鬼起动魔王模式。所以必须趁现在补救?
「其,其实我刚刚才从病中苏醒,记忆稍微有点混乱!可能说了些不自然的胡话……」
「不对,你是白。刚才那些话如果是出自他人之口,早就被杀了。可是,你这么做没事。所以,你是白」
理由不正常。不过他能接受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董卓向屋外喊道。
「有人在吗?把这些尸体全部收拾干净!」
随从们一听见董卓的声音,就进来。不声不响地开始搬尸体,看来平时他们就已经习惯了董卓不讲理的命令。
董卓抱着我的肩膀。就像最初确认我平安无事的时候一样,用疼爱孙女的祖父语调说道。
「病才刚刚就好特地把你叫来非常抱歉,白。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不是有盛大庆祝吗。好好期待吧」
「啊,好的……我会」
趁着还没露出更多破绽出了房间。远离腥臭的我,在走廊上猛吸清净空气。
——好险。只要出一点差错就会被掐死。
想到这里的瞬间,心脏以惊人的势头开始砰砰直跳。突然冒出汗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注意到自己快要过呼吸,我闭上眼睛反复做深呼吸。
突然,闻到桃香。
「我过来看看怎么样了……好像很顺利呢,小董白」
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占卜师正站在旁边用袖子捂着嘴呵呵地笑。
「真让人吃惊。居然用那种方法让冲昏头脑的董卓镇定下来」
「我自己也对为什么没死感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