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我与他相互大喊。敌将的双剑瞄准了我的要害,毫不留情地攻来。
突刺、斩击、横扫,我逐一防住。
由于纯粹的体格差异,一击的分量是讹里朵占优。
我承受不住,正打算驱马与他拉开距离。
然而,敌将也非同小可。他不用缰绳,巧妙地操纵马匹,丝毫不放缓攻击。
「纠缠、不休!」「哼!就算是假的,你也被称作【当世皇英】,说什么呢!」
数十……不,百合以上的交锋后,双方终于相互远离。
身体沉重异常。
与讹里朵以外玄军的战斗所带来的疲惫,导致了我于此刻的劣势。
敌军站在河床上组成了阵列,承受着倾注而下的箭雨。
我在视野一角捕捉到了这幅景象,作出一副仍有余力的样子。
「不要给人起奇怪的绰号!我是张家的养子——只影。」
在缓慢前进的敌军前方,突然发生了爆炸。部分士兵的盾牌被炸飞,河流掀起了水柱。
这是由于数量稀少而保存至今的新武器——将火药塞入陶器里投掷的『震天雷』。
应该是于菟作出了使用的决定,也不知道能否防住敌军。
讹里朵握紧双剑剑柄,用力到嘎吱作响的地步。他抿紧嘴唇。
「……你的存在太危险,太过危险了!会给堂兄的天下留下祸根。」
「谢谢,您过誉了。」
我轻佻地回答,冷汗却顺着脸颊淌下。
……玄军中枢,是这么认识我这个小人物的?
敌将右手持剑,劈向石桥栏杆,将其斩断,发出怒吼。
「因此,在眼下!于此处!!由我讹里朵・鞑靼来斩杀你!一切都是为了堂兄的天下!!
不会让陛下……再被你搅乱心神了!不论几次我都要说!!陛下的【皇英】,除我以外无需他人!!!」
威圧感更上一层。
迷信阿台的『狼』顺风而来,不断斩向我。
敌将的斩击,说好听点叫变化莫测。但简单来说,就是使用蛮力不管不顾地快速攻击。
我好不容易防住攻势,但却也没能完全避开攻击。我的脸颊和手臂上出现了无数道细小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无视痛楚,我用【黑星】将他的剑弹开,使【白星】强令其后退。
「找茬也差不多得了!我和阿台又没说过话!!」
「直觉告诉我,不能让你们二人见面!!」
——悲鸣般的金属之声。
我交叠起双剑,总算防住了敌将自头顶向下挥出的猛烈一击,但仍然被他一点点地往下压。
讹里朵双眼充血,愈发使力。
「这、这个蛮力!」
我察觉到了数道马匹奔跑的声音。
然后——不好的预感。前世与今生所培养出的预感,从未落空过。
我挤出浑身的力量,甚至没能逼退讹里朵的双剑——
「放————!!!!!」
从讹里朵背后现身的老将伯里阁发出一声号令。
骑兵们纷纷用手中拿着的小型弩向我发出连续射击。竟然是连射型的弩!?
我迅速挥舞双剑,斩落金属弩矢。太快了!
——左臂一阵剧痛。
「!?可恶!」
为了躲闪,我使身体向侧面倒下,结果还是没能幸免,狼狈坠马。
勉强摆出了防止受伤的姿势,堪堪避免被砍到,但左上臂仍被弩矢射中,失去了握力。
把弩矢拔出来也不行,要是大出血就完了。
我咬紧牙关,无视疼痛,架起双剑。
比起弓,弩更具威力,但无法速射——这是改良了缺点的新型弩吗。
因为单挑遭到了妨碍,前方的讹里朵向老将发火。
「伯里阁!!!!!」「少主!此处可是战场」
……大意了。
自一开始,就打算用主将当『诱饵』来杀死我吗。
那名老将,不愧是阿台派去追随鞑靼一族勇将的人。
左臂流淌的鲜血将军装染湿。
我军虽然也在奋战,但却被敌军那不计牺牲的强攻给压制住了。
讹里朵反复呼吸了数次,用目光令伯里阁等人退下。
他一挥双剑,甩去血污。
「左手上的伤,让你挥不了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