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身散发着微弱的光泽。
我睁大眼睛。
「!竟是火枪?不,那是——」「只影!!!!!」
后颈一阵恶寒。
几乎同时,白玲也大喊起来。
不顾我方的箭矢,也先双手持拿大剑,带着狂风向我挥下。
「呀!」「白玲!」
银发少女落下马匹。
她想用【白星】弹开大剑,却被击飞。
——身体擅自动了。
我向也先掷去短剑,从马上飞跃而下。
将白玲护在身后,架起剑。
「笨蛋!你在干什么!!」「……看?我保护了你吧。」
「保护少将军和白玲大人!!!!!」
浑身是伤的士兵们中断了与敌骑的战斗,护在我们周围。
「…………」
也先见此,眯起眼睛,向大营退去。
无数的敌军骑兵正在往大营集结。
……错过了千载一遇的机会吗。
我借白玲的肩膀站了起来。就在此时,一名骑兵进入了圆阵内。
「老爹!」「父亲大人!」
我们忽视了疼痛,奔到他面前。
「「……!」」倒吸一口气。
从马上下来的老爹铠甲被鲜血染红。
特别是他右肩上的伤口,十分严重。
「……要小心。那个女将,恐怕……是新的『狼』。
你们两个,不要那副表情。没什么,擦伤罢了。
只影、白玲,让我……让我再去一次!」
「这个伤势就不要勉强了!」「拿新的伤布来!快!!」
张泰岚将青龙偃月刀刺入地面,站起身来。
他的美髯也被鲜血染污。
眼中是令人不忍直视的悲痛。
「还差一点……再有一下,就能杀死那家伙——……杀死阿台了!
不在此地杀死他的话,敬阳就!荣国就!!……好了,让我去吧!」
「老爹!」「父亲大人!」
我和白玲张开身体,拼命阻拦他。
我军士气高昂,哪怕再去突击一次,也是可能的。
但这样的话,老爹的性命……
一声慨叹从敌军大营里传出——声音中混杂着哀切,犹如在吟唱一般。
「呜呼、呜呼!张泰岚、张泰岚呀!引以为傲吧,你的确是荣国第一的名将!!
若是死于兰阳的【凤翼】与【虎牙】在,若是你麾下再有一万士卒,若是军旗没有倒下,若是【白狼】没有赶来,
你或许能于此地斩下我这纤细的脖颈,赢得胜利吧。然而……上天似是站在我这一边呢。」
难道,那是【白鬼】本人?
白玲紧紧握住我的左手。
「且——不出所料,最后一手未能成功。果然,你不及【皇英】。」
「「!」」
声音转为肯定的口吻,冷淡至极而令人寒毛立起。
在兰阳对峙过的敌人军师虽然擅长【王英】的军略……我凝视着重重包围下的敌军大营。
玄帝国皇帝【白鬼】阿台・鞑靼向张泰岚告别。
「永别、永别了!我的好对手。以荣国名将的身份于此地轰轰烈烈地退——……」
刹那之间,敌阵露出了一道间隙。
白色长发的纤弱之鬼。
我似乎与他目光交错而过。
间隙随后立刻被敌骑遮掩,看不见他了。
——两军保持对峙,一股微妙的沉默。
不久后,敌阵内吹响角笛。
敌骑有条不紊地开始行动,队列向北方退去。
「撤退、了?他们、为何会……」「只影,我们也趁现在……」
白玲催促呆住的我。
在我回答以前,老爹推开了我们。
他右肩缠着的伤布已被鲜血染污。
「诸位,你们在干什么!不趁现在抓住良机杀死【白鬼】,就没有机会了!!
现在……只有现在!!为了拯救【荣】国、为了拯救我等的故国,把诸位的性命交托给——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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