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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玲忍受着想要抱头的冲动,挤出话语。
「老爹,不管怎么说,这也太……」「……父亲大人。」
「别急,还有坏消息。」
「还、还有?」「还有吗?」「…………难道说。」
和说不出话的我们不同,瑠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老爹坐到了近处的椅子上。
他的瞳孔深处隐约可见强烈的失望。
「老宰相与我会谈之时,京城来的使者带来了急报,其内容是……」
高悬的太阳被乌云遮蔽,室内黯淡了下来。
【张护国】双手抱胸,闭上眼睛,似在强忍怒火。
「是和徐家、宇家的处罚有关的消息。
『【西冬】征伐失败的责任在于二将的败北,以此剥夺两家拥有的部分权益。如有辩解,则应使当主速诣临京』
——我听说宇家当主似乎没有露面,但徐飞鹰应召了,结果他却被逮捕,关入了宫中地牢。」
屋内充满了凝重的沉默。
战败之责被归咎于徐家和宇家,逮捕了飞鹰?
可能正因为老宰相离开了京城,才发生了这样的异变……但这也太过火了吧。
我对白玲使了个眼色,随后作出劝告。
「老爹,这可不好笑。」
「徐将军、宇将军和飞鹰,在先前的大战都是奋勇作战,撤退之时也是。
然而,朝廷却做出这种事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声轰鸣。
由衣受到了惊吓,顺着家具的空隙逃走了。
老爹从被打碎的桌子里抬起拳头,表情苦楚。
「我明白!兰阳之战会败北,并非秀凤和常虎之责!战败之责在于……」
瞪大的瞳孔里跃动着义愤之炎。
……也难怪,对老爹来说,两将是无可取代的战友。
「不仅策划无谋远征,还在决战战场放弃指挥,并且只带领自己麾下军队撤退的副宰相林忠道!
以及一心功名以致全军溃败的禁军元帅黄北雀!可是、可是……」
被称作【护国】的名将面露悲痛,以手抚额。
这幅样子……我是初次见到。
「……糟糕透了」瑠璃小声呢喃。
「下达命令的,乃是主上。」
「……又是那个……」「……只影。」
我完全说不出话来,白玲也不安似的抓住我的袖子。
这样愚蠢的战后处理,是皇帝自己搞出来的!?
也、也就是说,徐家和宇家已经……
老爹拼命抑止激动,语带苦涩地吐出话语。
「……老宰相阁下紧急中断了会谈,返回临京。
『会让主上撤回对两家的处罚,一定会救下徐飞鹰的性命』虽然他这么对我说了,但并不能即刻释放徐飞鹰。」
白玲不安得身体颤抖。
我握住她的手,开始思考。
救下飞鹰并非难事。
皇帝可以行使他那莫大的权力放了他。
但是,如果在数日内就撤回盖有印玺的文书,天下会怎么看?
我得出了答案,告诉老爹。
「是在意京城百姓的风评,是吧?」
「……嗯。讨伐西冬的大败已在京城广为流传。」
「即便如此!」「是手坏棋呢。」
我的话音粗暴了起来。
瑠璃用她的小手止住我,走上前一步。
这幅凛然态度,是她身为军师时的样子。
翡翠色眼睛的金发少女抱起在脚边缠着她的黑猫,冷淡地评价。
「是手差到极致的坏棋。大概是作为外戚的副宰相、又或者是奇迹生还的宠臣禁军元帅唆使的吧。」
瑠璃目光落在桌上,「唉……」一声忧愁的叹息。
她放下由衣,用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描绘。
「这下,荣帝国就不光要面临北方的【玄】国、西北的【西冬】,还要面对国内西方以及东方的两个潜在『火药桶』。
本应继承家业的长子被逮捕的徐家、听闻此事的宇家,即便玄国开始入侵荣国,我也不认为他们会派出增援。
不如说……甚至有可能趁混乱宣布独立。
徐飞鹰应召被捕,而宇家却没有人被逮捕,这就是宇家对朝廷抱有怀疑的证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