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了。」
不需要说完,我也能猜到他想说“敌军兵力比预想的还要多,如果敌方强攻,我方抵挡不住。”
即使面对绝望的战局,也能冷静地思考战事,是作为将领的优点。
然而——如果真的这么下去,那么大河南岸的『张家军』将会被前后挟击,全军覆没。
我们,可不会那么快轻松下来。
我环视周遭众人,轻轻一笑。
将领不能展露出不安,必须保持自信的样子。
「好~~嘞,我去跟敌将打个招呼,你们也要跟来吗?」
『………………哈?』
包括庭破在内,在场的士兵全员都呆住了。
过了一会,青年头盔下的表情抽搐,勉强向我劝告。
「只、只影大人……这种情况下还开玩笑也太……」
「不是玩笑。嘿咻」
『!?』
我跳下外墙,经过台阶来到了西门前。
无视了还没理解状况的士兵们,我大喊。
「我去也!牵马来!!」
『诺、诺!!』
被我的大声惊到,一名怎么看都只是少年的新兵牵来了一匹黑马。
我纵身上马,抚摸着马首,下令。
「开门!」
「还、还请等等!!!!!」
一脸焦急的庭破,像要滚下来一样地从石头台阶上跑了下来。
他攥紧马鞍,拼命地劝我。
「不可自暴自弃!虽说敌军强大,但只要我军齐心协力,也能抓住胜机。
如果只影大人有个万一,那么敬阳……!」
「正因如此。」
西门缓缓打开之时,我小声地教导庭破。
「(……敌人是猛将『赤狼』率领的精锐三万,如果不振奋士气的话,是不可能坚持到老爹回来的。
这种时候无论讲多少『理』也没用,即使只有些许作用也好,一军主将有必要展现『作战意志』,鼓舞士卒——我、是这么想的。)」
「呜!……您、您……」
庭破如遭雷击般的张大了眼睛。我嘭嘭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宽慰他。
「别一副那种表情,我去去就回。走了,驾!」
「只影大人!」
我驾驭着马匹,从城门的间隙中向外奔去。
大鼓的声音急促了起来,排成队列的敌骑陆续搭弓,瞄准了我。
——然而。
大鼓突然停了,敌军弓兵也向后退去。
我眯起眼睛,自语着。
「……连军乐也停了,敌将袭来也不放箭,真是个讲规矩的男人呢……」
我驻马于城门与敌军阵列之间,拔出佩剑。
红色的发带也闪闪发光。
「我名只影!镇守敬阳之人!!敌将、何在!!!」
不分敌我,人声嘈杂了起来。
——阵前提出单挑。
恐怕想不到我会做出这种事吧,连敌兵也一脸不知所措。
少顷,敌军队列左右分开。
骑着一匹高大骏马的壮年武将向我靠来,他手持雕刻狼形的巨大方天戟,身着深红色的盔甲。
男人的左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果然没错,是三个月前交过手的那个敌将。
我右手持剑,抬起佩剑与地面平行,向后方的友军示意。
『绝对不要放箭』
敌将在与我稍远之处驻马,大声咆哮。
「我名阮・嶷!玄帝国『赤狼』是也!!张只影,让你久等了!!!」
敌军大声发出欢呼,我军不成声地呻吟着。
仅凭交谈就可得知。
——这家伙是身经万战的猛将。
我将剑尖指向敌将,回答他。
「阮嶷!跨越艰难险阻,率领大军来到此地——此等本事,不可不赞!
看在这项壮举的份上,若是引军速退,我便放你一马,可别白白浪费三个月前你捡回来的这条命呀!!」
敌方猛将的脸上显出一丝惊讶。
然后——
「噗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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